你们才会担心这些，对不对？”

    “……”奇犽半月眼。

    他说什么来着，他就知道。

    不过虽然结论错了，却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拿尼加在某些性质上，确实像另一个人格嘛，真相是在此基础上复杂个亿点点。

    她们是不同的，但相伴相携的两个个体。

    亚路嘉慌乱解释拿尼加与另一个人格有很大的不同，比如看着就不像人类，还有很大危险性啊——虽然她觉得拿尼加不危险，但奈何猎人协会的定义就是如此。她去考猎人执照不仅是因为方便、有福利，更多其实是各方博弈。哥哥、小杰、还有其他朋友们、甚至揍敌客家都有为此斡旋。

    亚路嘉把这些复杂情况说给莉卡听。

    其实他的语言逻辑因为情绪激动已经混乱了，莉卡还是听的很认真，并且偶尔询问，粗略认识到拿尼加的属性。

    莉卡表情平和地歪头问了个问题：“亚路嘉想要杀死我，会耗费多少精力？”

    “呃……”亚路嘉手足无措。

    他和拿尼加幼时带着孩童的天真的残忍，但如今离开揍敌客，先是跟着哥哥，后来又独立起来，和其他朋友一起游历，已经知晓了血啊分离肢体啊在正常人眼中是血腥无法接受的。

    所以莉卡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很错乱。

    倒是一直旁听的小杰托着下巴认真回答：“比碾死蚂蚁简单多了。毕竟蚂蚁还有奇美拉蚁那样的物种嘛。”

    “是呢，奇美拉蚁是很强大的智慧种族，肯定比我强多了。”莉卡捏了捏手臂，有一点活蹦乱跳出来的小小肌肉，但更多地方都是软绵绵的。

    像是好欺负的小蛋糕。小杰如此评价。

    “所以你说的，拿尼加可能对我造成的伤害……这个世界死亡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我很容易就因为一些小事死去，具体怎么一个死法其实没区别啊。”莉卡耸肩，笑得相当豁达。

    “如果只说杀伤力，你们三个对我的杀伤力也不小，真想动手了，我死翘翘用不了一秒钟。”

    “但你们不会动手啊。”

    莉卡拉着亚路嘉的手，晃了晃：“拜托拜托，我是瓷器那么脆的珍贵的小脆皮，请小心对待我叭！”

    亚路嘉听到了心脏被射中的声音。

    他伸手抱紧莉卡，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拿尼加置换出来。

    温度似乎产生了变化，气氛莫名变得紧绷。

    莉卡知道，拿尼加出来了。

    人类这个弱小生物的本能在强大掠食者面前疯狂响动，尖叫着快跑。

    但莉卡坚毅又聪明，远超99.99%的人类，一些猎人都没她情绪稳定，她能克制住一瞬间的本能，然后冷静地调动情绪，压制住它。

    当温暖的心情填满身体，大脑读取了感知情绪的触角传回来的信息，莉卡读到了拿尼加单纯的喜爱。

    她手下是怀中人的背脊，蝴蝶骨偶尔细微的抖动，起伏之间传递出不安。

    拿尼加明明是她无法理解的强大存在，她们的主导关系却颠了过来。

    莉卡心间充满着对她的怜爱。不仅是对朋友的，还是对可爱幼崽的。

    “拿尼加乖乖。” 莉卡哄了哄她，用幼稚的语气，“对不起哦，莉卡不知道你的存在，没有准备生日礼物。不过在今天过去之前，你肯定会收到礼物哒。”

    “莉卡，莉卡。”她像只可爱的小动物，高大的身体弓下来，撒娇般埋到莉卡肩窝轻蹭。

    两人分开，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拿尼加的模样印在淡紫色的眼眸中。

    黑洞洞的眼睛，黑洞洞的嘴巴。

    确实一看就只不是人类。

    莉卡托着下巴，歪头观察，记忆细节，对比她和亚路嘉不同。

    拿尼加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莉卡……”

    “嘿嘿。”莉卡笑着抬手，轻轻揉她的脸颊，“软绵绵~拿尼加的脸颊比亚路嘉肉肉多哦。”

    “拿尼加还长得白，嗯，你们俩是不一样的白皮肤。”

    “所以拿尼加眼眶内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有点想伸手试一下，咳。所以里面到底连接到哪里？本体？灵魂？”

    “拿尼加可以吃东西吗？有味觉吗？最喜欢什么味道的东西？会在哪里消化呢？和亚路嘉共用着一套五脏六腑？”

    拿尼加手足无措。

    让一个宝宝回答这些问题，还是太难为她了。

    奇犽炸毛：“你这个样子有点变态！”

    哥哥检测变态的雷达滴滴响，他看上去想立马上手，将莉卡和拿尼加分开。

    小杰看着闹哄哄的几人，露出迷之微笑。

    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莉卡身上有求知、无惧的特点，就如她自己所说，很适合当科学怪人。

    可同时，她也拥有着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