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出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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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知所以的原地转了一圈,怔了片刻后,忙冲去药箱旁,划了一堆瓶瓶罐罐放了进去。

    二人简单的拾掇了行囊,依阿楚的意思,换了一身出行方便的男装,轻手轻脚避开了天冬的视线,偷偷出了门,朝驿站飞奔而去。

    等到天冬发现时,二人早已驭马奔出了几十里。

    他刚要回到将军书房,便闻甬路尽头有脚步声来,步履轻盈袅娜,只是听着,就让人心里一痒,不用想也是是个身段窈窕的女人。

    天冬心中疑虑,这个时候谁能突然到访,将军身侧也从未与除了阿楚和镶儿之外的女人有过交涉。

    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端起架子,入了书房。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假面,尚且完好,装着将军平日的样子,翻开了几本兵书摊开在侧。

    姿态笔挺,眉间萧肃,一眼望去,倒是真被他拿捏出了几分精髓。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人居然是白檀。

    白檀是将军当年从北戎奴营救回的戎族女子,曾在京城胭脂坊给将军做过几年暗桩,收络京城高官私下暗交的消息。

    因天冬一直心悦于她,便在其曾经一次任务受阻,身受重伤时,将白檀作为安抚的代价赏给了天冬。

    可比起川乌和吕镶这对甜蜜夫妻,天冬和白檀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道沟壑。

    天冬知白檀心底真正的爱慕之人是将军,但他还是自私的接受了将军的赏赐,将其困于自己身侧。

    而白檀虽然心不在他身上,却也将家宅打理的井井有条,尽好了一个贤妻该尽的责任。

    就连床第之事,她都无限迁就于他,懂事又不矫情。

    只是天冬每次看向她那双美艳的明眸时,除了乖巧,却总也看不出对自己的恋慕之情,反而在她放松时,会有一丝对他的排斥感袭上眼角。

    所以这几年间,天冬借外出忙碌,能不回京就不回京,独留她一人在京城那所空宅中过活。

    可即便如此,她也毫无怨言,只是每月借着为将军送止疼药为由,给天冬去一封家信。

    又或者是以借给天冬送信为由,给将军送药。

    这前后的顺序,可正可反,天冬不想去探究,亦或者在心底不敢去探究。白檀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即侧身弯腰行礼,一双眸子从他的脸上慌乱扫过后便垂了下去,道了声:“将军。”

    天冬这才意识到,她是被自己的假面糊弄了过去,将自己认成了秦桑。

    方要开口解释的他,心底突然滋生出一股连他自己都心乱的邪念。

    他不断说服自己,将军临行前再三叮嘱,他离开后,宅中来客,无论是谁,一律以他的身份接见。

    就算是白檀,也不能向其透漏。

    有了这个理由垫底,便更有了底气,学着将军的音色应了一声嗯。

    作礼的白檀起身,将手中的挎着的药匣,轻放于天冬面前的案几上,轻柔道:“这个月的蚬麻我已为将军剥好。”

    明明什么都没做的天冬,此时心如击鼓,竟是连抬头看她都不敢。

    他已许久未见白檀,这份压抑在心底的思念随着她方才柔若无骨的嗓音喷薄欲出,但还是用理智克制了下去。

    可放下药匣的白檀却未即刻离去,而是仍然站在案侧,悄悄用余光撇着天冬。

    这种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偷看,还是被敏感的天冬尽收眼底。

    这些年,他太懂这种爱而不得的痛感,而这种痛感又往往伴随着一丝兴奋与贪婪,让人心痒难耐欲拒还迎。

    而面前这个曾在他的榻上扭动送怀的女人,此刻却贪慕的看着另一个男人的脸。

    一股无名火从胸口顶了上来,他猛然抬眸,将白檀试探的窥视怒瞪了回去。

    白檀被这莫名的怒视慑的一抖,随即退下身去。

    他来到京城的偏宅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白檀去了一封信,心中期待她来此偏宅寻他,可今日一见,白檀直到离去,都未曾向面前的将军询问天冬只言片语。

    仿佛来此地,只是为了见一面那许久未见的将军。

    至于她名义上的夫君,竟是连问都懒得开口。

    在白檀离去后,天冬扫视着这屋内有关秦桑的一切,心中竟涌出一些与自己身份不符的贪婪。

    至于是贪婪这个位置还是贪婪方才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目光,总之,这抹骚动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压的自己心口都沉闷了几分。

    京郊的春日比北境来得早,也更燥热。

    为了避开叶垂青的眼线,一行人分三路人马,绕京北岐山而行。

    日夜兼程,实在乏累了就在林间小憩片刻,两日后终于过了来时的汴城,才敢在城北十里长亭处汇集人马。

    得以片刻进食的他们,不敢长久逗留,就在秦桑打头上马的那刻,身旁密林中弹出一颗石子,击到了他的马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