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郎,好人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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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表达的比较克制……

    就像这回,她们俩背着对方偷偷哭了两回,又不让说,姜年以为又是什么别扭,虽然阿娘和姐姐的感情表达方式让他有点不理解,但这么多年过来都是如此,他表示尊重,也没有继续关注,给她们增加压力。

    但现在姐姐没了,所有敏感的事情都透着怪异,他不敢不说。

    屠长蛮沉吟:“灼娘子今年得有二十五了吧,为什么不说亲,家中不催么?”

    姜年头就垂了下去:“我是遗腹子,出生时家里条件很不好,我娘那个时候哭的太多,得了眼疾,家中每况愈下,姐姐便签契卖身数年,跟人牙子走了,说是到大户人家做丫鬟,留了银子让家里过的好……姐姐回来时,我八岁,阿娘眼睛也治不好了,只能一天天恶化,看不清人,是姐姐撑起了家,做起了莳花弄草的生意。”

    “那时就有人说亲了,姐姐说上有老娘,下有幼弟,她没法放下不管,一概推了,任谁劝都不听,到这两年,我渐渐成人,劝的话又多了,她避之不及,便改口说看缘分,其实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阿娘总觉得亏欠姐姐,姐姐的任何决定,尤其不愿意做的事,她基本不反对,我……我就更不敢说了,我长至如今,一半是阿娘拉扯,一半是姐姐照顾,只要她开心,我以后养一辈子都行。”

    “我也舍不得姐姐出嫁,想养她一辈子……”

    如此种种,屠长蛮并没有问出灼娘子情人这回事,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有男人存在这件事。

    至于那日路过街角,与圣人微服私访行程有交叉,就是个偶然,跟丢失的玉珏更似没半点关系。

    永宁坊。

    崔芄回到家中,脱下外衫,净手,濯衣,收拾好白箱子,回了房间。

    他没留在姜家,不跟屠长蛮的查案过程,不听案件细节,是因为他都知道。

    有些事,看一眼就明白了。

    灼娘子房间里年代感十足的旧银簪,窗外小雏菊,为告别做的纸扎准备,康氏的身体……

    她的死必然与‘大人物’的事无关,但的确死的蹊跷。

    一个悄无声息出现,潜伏猎杀她的人,就在她身边,在人群中跟踪她,在暗色中监视她,甚至曾经提示自己出现的信息,看她惊吓的样子……

    逼她不得不远离人群,要和这个人谈一谈。

    凶手的动机呢?为什么一定要致人死地,是过往的什么缘由,还是其它?

    崔芄坐在桌边,磨好墨,翻开《往生录》,到最新,空白的一面,取笔蘸墨,写下灼娘的名字。

    出身,相貌,性格,死征,身体处理及妆面要点……

    不一而足。

    屠长蛮一定会顺着过往这条线查,也一定会卡住,卡住了,就会来寻他——

    那他必然不能让别人失望啊。

    时间渐晚,夜色笼罩,一豆烛光轻轻跳动,墨淡笔止,风来字干。

    崔芄放下笔,合上《往生录》,净手,在沐浴就寝前,拈三支香点燃,推开了屋中极少开放的暗门。

    房间不大,因只放了一张供桌,并不局促。

    供桌上,是一排牌位。

    屠长蛮盯着姜家查了一天,两眼发直。收获……不能说没有,但都太碎,别说杀害灼娘子的凶手,他连灼娘子当年去给谁当丫鬟都查不出来,人牙子在哪,去往路线为何,竟然全、都、查、不、到!灼娘子回来时自己所说的经历,全都是编的,无法印证,姜家人竟然也都没起过疑!

    野男人到底在哪,生的孩子又被藏到了何处!

    查不出来,必然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被那崔郎给坑了,崔郎是不是故意卷他入坑,以似是而非的原因引他起疑,好查这个案子!

    可崔郎又没跟着查案,听说要查案,干脆利落的就走了,一点不想沾边……

    他不管!反正谁害他到这个进退维谷的地步,谁就要负责!

    屠长蛮向来不是个脸皮薄的人,直接就去了永宁坊。

    敲门没人应,跳墙没人管,院内房间门都没挂锁……这人怎么能不在家!

    不在家,但给他留了纸条。

    哼,还算懂点眼色。

    纸条打开,说是今天有事要做,有点远,怕会晚归,不知屠兵曹会不会来找他,特意留下这张纸条,若无人来找,顶多费了些笔墨,若来了,纸条留的便有了意义。

    他给屠长蛮提了两个小建议,一个是案情方向,既有疑,便当查,过往难寻,不若查找近来灼娘子轨迹,分别在哪个时间,哪个地方,有过突然的情绪变化,嫌疑人一定在当时出现过。再根据这些地点时间,可勾画嫌疑人的大概住址,方便行动的范围,都在怎样的时间有空闲……另,此事不一定只你一人在盯,要懂得利用对手的信息线索。

    再一个,就是屠长蛮现在正在烦恼的问题,要不要将这件事告知给十三郎?不说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