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的眼前。

    初为高中生的她和温楠同站在学校的红榜前，榜上写着：热烈祝贺我校季星野同学勇夺我市中考状元。

    那天，红榜周围异常拥挤，耳边聒噪不止。

    听得最多的就是，神颜高智商的舔颜论调。

    她心里虽轻嗤着他人的肤浅，可眼睛却诚实得很。

    但她的诚实倒也不全是舔颜，更多的是她认出了红榜上的人。

    那是她的大提琴课上，同一师门的某位女生的哥哥。

    半年前，她在某大提琴考级现场见过他一面，但只是匆匆一瞥。

    “哎！”

    温楠突然轻扯了下她的马尾，冲着红榜上的少年笑道：“你喜欢这款啊？”

    看她不搭话，眼睛却无比诚实，温楠便来了兴致，“你跟我来。”

    说完便拉着时音音往红榜的反方向跑了去。

    最后，她们停在了北城誉高有名的枫林道上。

    “音音。”温楠喘着粗气凑近她的耳畔，声音里尽是调侃的笑意，“看照片有什么意思啊，赶紧的，十点钟方向，你的菜来了……”

    秋雨过后的校园，红叶湿重，不远处，少年迎着枫叶纷飞，只手抱着足球，旁若无人地走着，偶有枫叶被他的球鞋带起，又落下……

    那一刻，年少的悸动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她也不能免俗地肤浅了一回。

    看少年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经过，她急急转身，齐肩的马尾甩出飞扬的弧度。

    像是有心灵感应般，少年也同时顿住了脚步。

    枫叶纷飞下，少年回头，俊美的脸上满是恣意和张扬。

    少年似是晃了下神，而后出声：“同学，怎么了？”

    “时医生，怎么了？”

    耳边的声音隔着两个世界，像是坍塌的海市蜃楼，幻境消失，眼前一片虚无。

    只剩一张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无的脸。

    像是在回应季星野，又像是在回应眼前的这张脸，“没事，是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