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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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教她把另一张打出去。
牌打出去了,但他没有如预料那样离开她,而是在别人打牌的时候,闲适地将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偏头在她耳旁说道:“这把让老太太糊,后面我们自由发挥。”
“我们”这两个字就这么被他轻轻松松地说出口,不难听出背后的意思是:你和我。
我们是一体的。
她想装的不在意,靠近他那侧的耳廓出卖了她,微微的发红,好在室温不低,可以说是吃涮肉热的,也可以说是室内温度高所致,他没有问,她以为侥幸地躲了过去,并不知道在她侧着头故意不去看他时,他的视线已然捕捉到了。
也只是暗香浮动月黄昏般,在眼底浅淡地染上一丝笑意。
也许是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还是让她有些稍稍的不适应,茉莉视线停留在牌面上,只将头侧过去一点点,轻声问:“你看得出老太太什么时候胡牌?”
模样像是考试作弊怕被抓到。
会这么问,是因为茉莉之前听说过,有一类人在牌桌上精于算牌。她原先也是没想到的,听他说话的语气,突然这个念头冲了出来。
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很奇怪的,就像此刻,他什么也没说,她却好像有读心术一般,从他的眼神、语气、表情,从他散发在空气中的磁场,每一寸角落里感受到、捕捉到。
而戴远知也仅仅只是随意地说了一句:“看她拿牌就知道了。”
开局果然如他所说,老太太糊了牌,乐的眉开眼笑。倒不完全是牌桌上的几人让着,老太太在牌桌上的实力非同凡响,她是真爱打牌,年轻的时候创造过一个记录,一礼拜不睡觉光那打牌赚了一栋房子的收入。后来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可不敢那么干了。洗牌的时候,宁储随口说起这件往事,还说戴远知在香港的时候但凡去老太太那儿就是打牌,切磋牌艺,刚开始还赢不了老太太,后面过了半年老太太的底牌都摸透了,就再没有输过。
戴远知笑道:“你怎么比我还清楚?”
宁储道:“我每回来,老太太次次都会讲这事,都能背了。”
戴珍蓁仗着人多她二哥不敢拿她怎么办,插话道:“我二哥最喜欢出风头,连老太太的钱都要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宁储替戴远知说话,“老太太对麻将是热爱,不喜欢搞那套让来让去的,你要是让她,她还不高兴。”
那刚刚他怎么还说让老太太赢的话?茉莉在旁听着,心里产生疑惑,怕是另有隐情,没好意思插话。
第二局赢的轻轻松松,期间,戴远知给她讲了讲基本的技巧,茉莉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像读书时候学数学,她最怕的就是这门学科,这轮结束成功把她听困了,于是她也不难为自己,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他,说要去卫生间。
一晚上她的帽子都戴在头上,没有摘下来过,也没人问起过她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茉莉也并不是真的想去卫生间,只不过里面温度太高,她半张脸一整晚都处在烧灼的状态,再不及时出来降降温,怕是要自燃起来了。
院子很大,有些年代的老房子,尤其夜逛,需要一些胆量和勇气。茉莉喜欢历史,连带着也热衷于古建筑,倒是并不十分害怕那些东西。这老宅院她来过几次,但都没有好好逛过,在夜晚和在白天氛围截然不同。
慢慢从前院逛到后院,又从后院到了前院,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快到前厅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说话,打头是宁储的声音:“你在魏钧山的酒吧里为红颜怒发冲冠,这事儿都传遍了,你是真的不怕?”
“怕什么?”语气听起来有一种凉薄的随意。
茉莉慢下了脚步,静然的夜晚,想不听到也很难。
“老太太这里和我这里,你带过来就带过来,都是无妨的,”宁储担心道,“但是你再怎么样也得忍忍啊,这个节骨眼里搞了于少允,你是真不要命了,十年你都忍下来了,就为这么一刻还忍不了了,远知,我以为你一向是最理智的。”
那头没声。
宁储接着说:“不是说你现在不能对于少允动手,而是……茉莉,你要怎么办,你别忘了,你只是答应过你爷爷保护她,但没让你为了她这么不计后果,就算你不为自己想,可为她想过?今儿酒吧一闹,你爸那里,于家那里,谁还能容得下她?”
“要不还是把她送走吧。”
这一回他开口了:“送哪里去?”
“送哪里都行,越远越好,你可以赞助她读书,甚至她将来,一切的经济费用你都可以保障,但是你心里要清楚,她在这里,在你身边,没人能容得下她。不能让她成了你的软肋!”
“已经绑在了同一条船上,是不是软肋又有什么关系,在我身边和送走,在哪里都一样。”他的声音很淡,很轻,缥缈的,还有一种让人难以抓住的消沉感,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飘走。
他好像自己也不确定最后会不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