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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算么?
也许这才是南潇雪最傲慢的地方。
她真把自己当成了舞台上的神,献祭自己的一切和众人的仰望,而不愿把自己真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这时柯蘅又问:“那雪姐,如果你真的演不了这场吻戏,你觉得我有资格拿到这个角色么?”
所有人呼吸都凝滞了。
柯蘅是真敢问呐。
南潇雪丝毫没生气,反而极为罕见的微勾了勾唇角。
她偏着头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演不了这场吻戏?”
“我也试试吧,在你贡献出这么精彩的表演以后。”
安常肩膀一滞。
南潇雪也要试戏?
跟……她么?
南潇雪却只是望着柯蘅:“能否麻烦你,跟我再试一次?”
她走向柯蘅,安常从柯蘅身边退开,两人擦肩而过。
安常微低着头,盯着南潇雪那冷白的指尖。
她握过这指尖的,也是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藏在ktv沙发靠垫下的牵手。
而她离开的距离,正好能听见柯蘅向南潇雪建议:“如果你对亲密接触有什么心理障碍,我也可以配合你借位表演。”
南潇雪摇摇头:“现在不是借不借位的问题,是我对着你没办法入戏,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对的话,又如何能说服观众?”
安常回到人群之中,到这时,她又是默默仰视南潇雪的其中一员了。
她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清楚南潇雪在对自己的心理障碍,发起怎样的冲锋。
普通人懦弱如她,直接就逃了。
唯独傲慢又执拗的南潇雪,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还要一次次迎上去。
南潇雪转身告诉田云欣:“田导,我们可以准备试戏了。”
田云欣也许不清楚她有何种心理障碍,却也明白她调整状态的不易,此时禁不住微微动容:“好,那开始吧。”
又一次,南潇雪和柯蘅的吻戏拉开序幕。
南潇雪是经验极丰富的舞者,在那个吻发生以前,她所有的动作和情绪处理都是极准确的。与柯蘅的表演风格不同,她动作幅度不大,却能让你仿若看见一股隐形的暗流,带着她所有的情愫,举手投足之间,萦绕着周身流淌。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她对柯蘅给出那个拥抱了。
安常本来不想看,但在柯蘅用那样精妙的表演给了南潇雪压力后,她也忍不住凝眸。
南潇雪轻拥了柯蘅的肩。
南潇雪转向了柯蘅的面前。
安常的手指不断抠着自己的牛仔裤缝,一直掐到自己大腿都生疼。
而南潇雪的动作又一次凝固在了那里。
安常能看出她的双肩在微微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南潇雪直起那柔软的腰肢,动作罕见的透出僵硬。
没有人大声宣告南潇雪的落败,然而静到逼人的空气,在又一次昭显南潇雪的无功而返。
柯蘅仰起脸:“雪姐。”
她的语气是尊敬的,说出的却是那句残酷无比的话:“现在你可不可以重新回答一次我的那个问题。”
“我有资格拿到精魄这个角色么?”
南潇雪垂着面庞,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一个天生的战士有多骄傲,让她承受起失败来就有多痛苦。
安常瞥了眼田云欣。
田云欣皱着眉,也许第一次的,她认真思考起来这部《青瓷》真需要换角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在沉默,等南潇雪或田云欣出声。
南潇雪微微抬起头,安常心里忽然无比强烈的掠过一阵恐慌——南潇雪是要放弃了么?
她小时候偷玩过文秀英缝被子的针,手被扎痛得不停掉眼泪豆豆,现在她心里也扎进了一根那样又粗又长的针,痛感甚至比她自己想要放弃文物修复时更加剧烈。
也许她早已潜意识里把南潇雪当作了某种标杆。
也许只要南潇雪还站在挑战自我的路上,总让她觉得克服心理障碍这事还有点指望。
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南潇雪放手、失败、倒下。
这股强烈的冲动,迫使她抢在南潇雪和田云欣前头开口:“等一下。”
沉默太久,发声太突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破音。
所有人看向她,这样的瞩目足以让任何一个社恐患者耳朵发烫、脊背沁出细汗,然而她按捺着自己那微微的颤抖,听见自己用发干却坚定的声音说:“既然刚才是我帮柯小姐入戏的。”
“不如,南小姐也与我试一次吧。”
她迎着众人的目光,勇敢的看向南潇雪。
南潇雪微蹙了下眉。
继而她发现,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