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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那你现在,算出戏了么?”
柯蘅压了压嘴角,眼神也说不上是笑是伤:“其实我后来见过她一次,就在《青瓷》进组以前。”
“是在一个颁奖礼上,她又拿了最佳女配,晚宴上她和一个摄影师坐一桌,那摄影师给她夹了一筷子鱼。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就是她的订婚对象。”
“你问我出戏没有,怎么说呢?现在见到她,的确没有以前那么汹涌的情绪了,甚至我还多看了一眼,想看看跟她在一起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后来,我坐在自己那桌,也夹了一筷子鱼,一根鱼刺卡在我嗓子眼里,始终吞不下去。”
“我本想忍忍就过,可一直在酒店房间忍到大半夜,还是去医院挂了急诊。大概那根鱼刺在嗓子眼卡得时间太长了,直到医生帮我取出来,我仍觉得还有什么东西卡在那,嗓子眼里辣辣的。”
“出戏没有呢?”柯蘅像在对自己发问:“说不清,反正,就像那根鱼刺卡住的感觉。”
她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也是淡淡的,怕吵醒其他人而没什么起伏。
安常却听得惊心动魄。
她哪里不懂呢,那种对方早已往前走、自己被一个人留在原处的感觉。
以前她就体会过了。
******
车开到ktv门口,南潇雪她们已经到了。
看她们小巴开过来,南潇雪、商淇、倪漫一行三人才向她们走来。
南潇雪与商淇说着话,擦过安常身边。
安常假装蹲下理了理鞋带,拖慢一步,望着南潇雪背影。
她从来不知道,人可以这么想说一句话,又这么怕说一句话:
“生日快乐。”
她现在越发没把握,今晚自己到底会否说出这句话。
走进包间,大家都已坐好了。
南潇雪还是坐在角落,面色那么淡。
这时柯蘅叫她:“安常,过来坐。”
安常坐过去,与南潇雪隔着好几人的距离。
柯蘅趁着其他人唱歌时压低声:“我都不知道你会谢我,还是怪我。”
为她刚才讲的那个故事。
安常也说不上来,只是笑笑。
因为明晚还要拍戏,大家喝酒都很克制,反而抱着话筒鬼哭狼嚎。
柯蘅问安常:“不唱歌?”
安常瞥了南潇雪一眼。
“她不唱的,她从来不唱。”
“我也不唱。”安常挑唇:“唱得不好。”
“那有什么。”柯蘅耸一下肩:“大家来唱歌,也不是图唱得好。”
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柯蘅又招呼:“那来玩游戏吧。”
取了个骰盅:“玩比大小。”
“怎么玩?”
“就是比谁大谁小啊。”柯蘅笑了:“你几岁?没玩过骰子?”
“二十五。”
“我也说不上你是显小呢,还是显老,总之你看上去一点不像现在的年轻人。”
“嗯,我比较落伍。”
她不唱歌不喝酒不会玩酒吧游戏,习惯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世界里一旦塞进另一个人,就拥挤得出奇。
以前是颜聆歌,现在是南潇雪。
天哪,颜聆歌就已经够离奇了,现在怎么会是南潇雪。
柯蘅叫她:“别走神了,来玩吧,谁输谁喝。”
“我不怎么能喝。”
“放心,不灌你,我们也都要拍戏,没想喝太多。”她晃晃骰盅:“我们喝橙汁好吗?”
安常觉得自己挺倒霉的。
她情场从不怎么得意,却连带着赌场也失意,比大小输的总是她。
玩到后来围坐一圈的人都开始笑:“安常,又是你。”
不知喝了多少杯橙汁,喝得后牙根发酸。
她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包间里的洗手间她不习惯,总觉得没太多隐私,于是站起来往外走,瞥一眼角落,才发现南潇雪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然空了。
商淇倒是还在,低头捏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应该在谈什么工作上的事。
安常从洗手间出来,也没见着南潇雪。
这时手机响,果然与她算的时间差不多:“喂,好,这就来。”
她走到ktv门口取了外卖,拎起来看一眼,颇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点这干嘛呢?就算点了,她敢送么?
更何况现在南潇雪也不知道去哪了。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大堂沙发坐下。
拉开保冷袋拉链,看了眼里面的杯子蛋糕,她知道南潇雪饮食克制,所以只点了这么小小一个,形状倒是可爱。
一束目光从角落向她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