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痛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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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可受不起谢中郎的这礼,只巴望着往后谢中郎有何事都遣人来与我说道就好,我儿得好好将养将养。还有,想必谢中郎这番快马而来快马而去,已是累极,且好生回府上歇着才是。”

    谢衍之本想问问余淼淼如何的,现下也问不出口,也无甚机会,被客客气气扫地出门去了。

    打马回府,谢衍之自省着,自己怎么如此不会做人做事,才不到一天工夫,就将余夫人得罪了。不过,自己也太会做人做事了些,这才小半年时间,将余府一干主子得罪个干净。

    再次感叹,自个儿也是病了的好。日子委实太过艰难。

    谢衍之回府后,想着在母亲跟前讨个主意,又怕母亲误会。后又想着跟二弟取经,转眼想起谢荇之那一副憨样,遂作罢。最后,自己琢磨起来。

    想了一夜未拿定主意的谢衍之,第二日一早跟钱氏请过安之后,眼瞅着谢荇之未至,踌躇道:“母亲,儿有事相询?”

    “我儿,有何事,你且说罢。”

    谢衍之思索一番,也未开口。

    “我儿,何事这般为难,你且说来与我听听,母亲定能为你办到。”钱氏来洛阳许久,自家长子好容易开口,想到这是个难得的母子亲近的机会。

    “阿娘,儿昨日得罪了余夫人,还惹得女公子病重,这……这,如何才能消气?”

    还未等得钱氏有何回答,谢荇之一脸关切中带着兴奋地从门外窜了进来,人未至而语先到,“大哥这是做了甚了不起的事来,怎的如此严重。”

    谢衍之听见谢荇之的声音,暗道一声不好,这厮怎么这时候来了。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浑身紧绷,挺身而起,转头对着谢荇之怒道:“你是地鼠不成,何处来的,规矩礼数呢,前些时日的规矩又是白学了不是。”

    谢荇之一脸为难,终究开口道:“我来给阿娘请安,阿娘还在这儿呢,大哥,怎的……如此说,大哥的这规矩也是……学的不牢靠。”一句话说的个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甚是心虚。

    谢衍之气了个倒仰。这两天莫不是犯了太岁不成,怎的诸事不顺。

    钱氏看着兄弟,和气道:“好了。兄弟二人还能有甚嫌隙不成。且说说你,我跟你大哥在这儿好好说话呢,你这一溜烟儿地进来,怪吓人的,害得我以为家里遭贼了呢。快给你大哥道歉,好好说话啊。”

    谢荇之这下倒是乖觉,依言致歉。

    谢衍之道了声无甚大事,只是又将规矩礼数叮嘱一番。这番慢慢教训二弟的谢衍之,才渐渐浑身放松下来。而后想着既然母亲与二弟已经知晓,自己若是遮遮掩掩,到显得有甚不可告人之处,倒不如光明正大商议前去余府赔礼的事情。

    如此,三人商议一番,定下明日前往。钱氏当下便吩咐管事写拜帖。

    第二日谢衍之随母亲和二弟,以及母亲昨日晚间收拾的一车药材补品,前往余家。倒是未曾受甚冷遇,就是不如往日热情。

    谢衍之自己倒也不甚在意。倒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这无奈中透着心酸!

    倒是钱氏跟在尤氏身后,往听雨楼见过余淼淼之后,甚是生气甚是无奈地带着儿子回府。

    刚回府坐定,钱氏招手打发次子回访歇息,单留长子在自己跟前,怒道:“昨儿因着你二弟捣乱,未曾问你,你这是做了甚么了不起的事情。余家女公子如今高烧不退,险些脱相。你这样,往后还怎么找媳妇,你想愁死你阿娘不是。”说罢,内心道,这是要将往日未曾愁过的愁,都一股脑儿的补上不是。

    莫不是这些时日伺候三清的小丫头们偷懒,未曾好好照料真人。不行,教训完这混球就去看看。

    谢衍之看着自家阿娘从怒气转为不耐,硬着头皮将昨日早间如意楼的事情一一道来。后垂头不语,静候发落。

    钱氏看着长子这个样子,憋屈异常。刚才怒气冲冲说话,全是因着一口气,而今这口气散了,就再难提起来。遂好言好语道:“我儿,余家女公子如今这样,怕是不知何时才能好起来。这事儿本也怪不到你头上,且余夫人那头儿阿娘已经为你说过情了。打今儿往后你就常常去看看,余府现今就俩女眷在洛阳,多多照看着些。往后,你娶妇也容易些。”

    谢衍之见着自家阿娘又提到娶妇之事,想着,阿娘果然误会了。遂又说了些兄妹不兄妹的话,成功惹得母亲招手令自己回去。

    却说原来这女家女公子一是愁永川公主,二是愁自个儿一家,三是叹息这世道艰难,而后引发幼时病根,这才烧了这些时日还未好。

    当年尤氏嫁与余坤,少年夫妻,恩爱异常,不出三月,便有孕。十月怀胎,生下长女淼淼。但因着难产,伤了根基,而后多年来未能诞育一子。淼淼也从小病痛不断,但好歹安安稳稳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