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伯渊的法子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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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右手,不顾肩膀隐隐作痛,折了一枝,拿在手上端详。
如今日的这海棠,绿荫如盖终成空。
如今日的这月色,月撒清辉无处着。
……
谢荇之片刻不敢偷懒地刷完了五日的马,本想着自己好日子将近,哪料更苦了!日日跟在谢衍之身后,练武,习字,读书,还有公务。
忙得脚不沾地头晕眼花,就连往日常去的酒肆都许久未曾光顾。
这日晚间好容易得闲,还是因着赵婉娘后日就要来这小院了。谢荇之千求万求,才得自家大哥开恩,允了三两个时辰的假。
这不,即刻回房顺了两坛子东阳酒,跟四喜在前院侍卫房寻了一旮旯,诉起苦来。
“四喜,你说大哥最近是怎的了?怎老揪着我不放呢?打我出这趟差事之前还好好的,这才几日功夫不在,大哥越发……”
嗯!越发土匪了!
四喜也是一头雾水,未曾听自己老大提过最近有甚,就是这小院的气氛越发诡异了。
见谢荇之这般询问,自己好歹是大公子的侍卫,总不能说甚也不知,遂随口哈哈道:“二公子,您跟我们大公子乃一母同胞兄弟。我瞧着这是我们大公子甚是惦记您呢!”
谢荇之当下便给了个“你真当我憨”的眼神,让四喜自行体会去。
“我也不跟你多说!你猜怎么着,就前天,大哥居然问我,若是执掌一方,所辖人马,该如何与民?该如何对敌?如遇一心为民之人,当不当用?如遇一心为利之人,当不当用?如遇举察考绩不适之人,当不当用?”
仰头喝了口东阳酒,继续道:“大哥这不是难为我是甚!我兄弟二人虽相处不过一载,但,我是个甚模样,大哥那般聪慧,还看不透?这可真是苦了我!”
好一个愁苦模样。
殊不知,当日谢衍之问完这番话,谢荇之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好几息功夫,才找回自己的嗓子,结巴道:“大哥,这……大哥,弟弟我打小就未曾习过这些,你这是成心看我出丑不是!”耍起无赖来。
谢荇之当时心里惊慌极了。这些都是甚么玩意儿!都是一家长子,顶门立户的公子才修习的玩意儿,大哥怎么来问我。
是哪个不要脸的在大哥面前进谗言,这是巴望着我们亲亲兄弟两个阋墙不是!!
等我找着,即刻这就去斩杀了这厮。
抬眸看见谢衍之无奈中带着忧伤的眼神,双腿打颤,想逃,试探道:“大哥,弟弟我能歇两……半个时辰不?”
说罢,就见谢衍之双眼冒火,好似能将自己这周身衣衫瞬间化为灰烬。
谢荇之今儿来找四喜说这事儿,也不全是诉苦,也是想来探探话,瞅瞅四喜能知道点甚。
不过,谢荇之这番话,今儿能在四喜跟前说得这般利索,全赖自己回屋后好好背了一番,这话却是打死都不会讲的。堂堂二公子,也是要点脸面的。
四喜听罢,也瞬间想起好些事情来。
近些时日,连大公子往后院都去的少了,这二人之间越发诡异不说,连带着老大也诡异起来。
好似疫病似的。
四喜并未领会谢荇之言下之意,想着自己老大,说道:“二公子,你可别说,最近两日,我大哥,也奇怪的很。每日回房,愁眉苦脸不说,都开始琢磨起织锦行商之事来。”
顿了顿,靠近谢荇之,交头接耳道:“莫不是甚疫病,这三一块儿染上了。”
谢荇之将脑袋挪开,身子后仰,颇为嫌弃看着四喜:大哥,快来□□一下,这儿还有个比我还蠢的。
转头一想,自己是来探消息的,遂敛了眉眼,佯装颇为兴趣,继续问道:“你们老大,回房后,就成日干些这事儿,没别的了??”
四喜认真思索:“没了。就是整日愁苦得很。二公子,您没见着,都愁成个苦瓜脸了,我们几个都担心老大往后娶不着媳妇儿。”
说到此处,四喜一拍大腿,高兴喊道:“二公子,我知晓了。定然是这样的。眼见大公子跟女公子这般模样,老大铁定是在愁往后自己找媳妇之事。这都已然二十有二了,不操心这个,还有甚!”
说得是一脸骄傲模样。
谢荇之:这个夯货,可惜了我一坛子东阳酒。
话说这东阳酒,乃中秋那日,谢衍之遣人送来与谢荇之。
当日晚间在庭院喝醉,剩得俩坛,全耗在今儿上了。还一无所获。
三五个时辰之后,谢荇之还得去谢衍之跟前报到,跟着公务。
气得谢荇之差点当场斩杀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