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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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也没必要跟环生解释了。

    环生听得一愣愣的,一边点头,一边跟着谢菱进府去了。

    谢菱和环生说话,也没防着谁,街角那人听罢,见两人背影消失在墙后,便也悄悄折返,回去向主子禀报。

    大理寺卿的府邸清正端肃,一人站在桌前,将方才所见一一讲来。

    “……谢姑娘行止与前几日并无不同,今日出门,采买药材,都是防疫用物。”

    那人是个会办事的,知道追踪线人这件事,宁愿多说,也不遗漏。

    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将谢姑娘被狗吓到,又与婢女的那番讨论也说给了主子听。

    沈瑞宇一怔,反复问道:“她真这么说的?”

    手下微微抬头,不敢迟疑,又弯下腰去:“是。”

    沈瑞宇默然了许久。

    曾经,玉匣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他被皇帝责罚,只有资格去断一些寻常市井的小案子,正遇上一桩女子遭人轻薄、却被男子反过来诬告之事。

    那女子为证清白,在闹市之中大肆叙说自己被男子揩油乱摸的经过,被不少好事者围观着听,但是实际上怜惜她的人仅在少数,多数人却是凑热闹看好戏。

    甚至还有一小撮,故意指责那女子不要脸面,连这种私密事都讲给人听,可见也确实有故意勾引人的嫌疑,而并非是那男子轻薄她。

    那女子终究独木难支,被这么多人围着攻击,渐渐气势也弱了下来,玉匣却从衙门里冲出去,站到了桌上,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喊:“这案子,有沈少卿在判,真相还未知,你们却一个劲指责起一方来。”

    “她说这些,哪怕说一千遍一万遍,哪怕没有一个人听信,那她也是为了自证清白,正是在乎名声的表现,你们拦着她不让她说话,是想做什么?是想让她怕了那男的吗?”

    沈瑞宇手里捏着一枚木制的棋子,半晌,才对桌前的人摆了摆手:“好。你去吧。谢府那边,继续多盯着,有什么消息,便来报。”

    手下依言,双臂高举,指尖合拢,弯腰倒退着出去了。

    掩上门后,他才直起腰,却有些纳闷。

    追踪线人的痕迹,是很寻常的事,既是为了观察线人有没有可能造假,也是一种保护。

    但是,寻常来说,不过跟个三五天也就罢了,沈大人这一回派他跟着谢府的三姑娘探听消息,都多久了?

    怎么,还要跟?

    -

    世子府。

    “怎么样?你这次究竟梦见什么了?”

    陆鸣焕刚刚下朝便赶来,一身红色官服越发衬得他面色如玉,骄矜贵气。

    黎夺锦靠在床头,帘帐半遮住他的面容,陆鸣焕心中着急,想要上手撩开帘帐,却又顿在半路。

    他用力收回手,隔着一步的距离问:“脸色那么难看,莫不是没梦到阿镜,反而又做了噩梦。”

    黎夺锦深吸一口气,掀开锦被走下床。

    他身上各处穴位扎了数根长针,本就于人身体有害,又多日卧床,身上原本强劲的肌肉早已变得枯瘦,原本他与陆鸣焕个子相仿,如今因为他过于枯瘦,倒显得高些。

    黎夺锦没有看陆鸣焕,说道:“我梦见,你险些将阿镜害死的那次。”

    陆鸣焕面色一僵,咬住了牙。

    半晌,他盯住黎夺锦:“你是故意胡说,拿这事气我吧。黎夺锦,你别以为说这种话刺我,你就算赢了,阿镜是死在你手里,你记得吧。”

    黎夺锦长眉紧蹙,水妖般苍白的脸上忽然皱了皱,抿住薄唇忍住呛咳,但几声闷咳过后,嘴角依旧渗出鲜血。

    陆鸣焕眼瞳微微放大,攥紧双拳,压抑着复杂而冲动的情绪。

    黎夺锦倒是面色平静,抬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摇摇头:“我并非故意。”

    黎夺锦面色虽是平静,心中却也多有疑虑。

    梦境中,出现了很多他原先并不知道的事。

    比如,陆鸣焕与阿镜在山中遇险,他虽然知道事情经过,但并不知道具体细节。

    可在他的梦境之中,他竟然清楚地听到了陆鸣焕同乔扮成瓜农的那人所对的暗号,这是他之前绝对没有听说过的。

    为什么,他会梦到一些自己之前并没有记忆的事?

    黎夺锦忽然又想到,他曾经梦到过的,他与阿镜见的第一面,便将她当做囚犯,一刀将她置于死地的事。

    那个,真的只是一场简单的噩梦?

    陆鸣焕深深吸了一口气,不顾黎夺锦的阻拦,走过去将黎夺锦身上的长针尽数拔了出来,扔到桌上。

    “好,就算你不是故意。可是你梦到那些有什么用?黎夺锦,阿镜已经死了,你就算再怎么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