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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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朝外面走去,脚步有些跌撞。

    樊肆走到永昌伯府门前。

    他一身酒气冲天,又是二爷的死对头,守门的小厮哪敢随意处之,赶紧进去传消息。

    晋珐倒很快走了出来。

    他看见显然已经喝得神智不清、一身狼狈的樊肆,面上露出不屑。

    “樊都尉。你找我何事?”

    “晋珐。”樊肆嗤笑一声,歪了歪头,盯着他,“你装什么呢。”

    “这是何意。”晋珐脸色沉下,怒视于他。

    樊肆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轻蔑,掺杂着痛苦。

    仿佛他看不起晋珐的同时,也同样看不起自己。

    “你对谢三姑娘提亲了,是么。”

    樊肆问。

    晋珐也顾不得发怒,面上的神色转为深深的警惕。

    他盯着樊肆,小心回道:“是。”

    樊肆道:“你为何向她提亲?”

    “……”晋珐眼眸眯了眯,缓缓道,“谢三姑娘天资聪颖,性情可爱,很符合我晋府主母的人选。”

    “那,云屏呢?”

    晋珐听见樊肆如此问,微微松了一口气。

    半真半假道:“樊都尉,你若是因为陈年旧事,记恨于我,想要坏我姻缘,劝你早些歇了这个心思。”

    “关于过往种种,我已经对谢三姑娘坦白,她也并不计较,目前正在考虑应允我的提亲。”

    晋珐说完,扬了扬下巴,在樊肆面前,他更愿意展示自己的胜利。

    樊肆却是嗤笑了一声。

    “她不计较?”

    这样尖酸的笑问,戳痛了晋珐。

    他面如寒霜,冷声道:“你究竟是何意?”

    “晋珐,我就问你,你装什么呢。”樊肆凉凉地瞧着他,像在瞧着一个极其可悲的人,但又像在自悯,“你对谢三姑娘念念不忘,难道不是因为认出了她,认出了她就是楼云……”

    “你说什么。”晋珐从台阶上三两步冲下来,揪住樊肆的衣领,攥紧。

    “你吃了酒,说的醉话。”

    樊肆呵呵笑了几声。

    他的确是喝醉了,满腔的情绪无从宣泄,只想看看,比自己更可悲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她就是楼云屏。”樊肆轻声地重复了这句话,“不,她不是。她不是楼云屏。”

    晋珐眼眸瞪大,满是狐疑和惊慌,在樊肆的脸上扫来扫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

    樊肆又低声地呵呵笑着。

    “她不是。你明白吗,她谁也不是。她不是云屏,也不是谢菱,她亲口说的。”

    “她什么都知道,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樊肆推开晋珐的手,最后怜悯又嘲讽地看了他几眼,摔碎了手里的酒壶,踉跄着走远。

    晋珐一阵晕眩。

    难道樊肆也发现了谢菱与屏儿的相似之处?难道,他也觉得谢菱就是屏儿,他又要来抢屏儿,是不是?

    晋珐用力地摁住额角。

    不对,不止是这样。

    樊肆说的话虽然颠三倒四,语句混乱,但是,如若把他说的话都当成真的,会如何?

    晋珐折身冲回府内,拿起纸笔,在桌上演算。

    按照他之前的推测,他认为谢菱拥有一部分楼云屏的记忆。

    晋珐早就将这个推测牢牢记在随身带着的空白书册上,并在旁边附注了许多与此相关的神话传说,用来佐证自己的猜测。

    而现在,樊肆说,她不是楼云屏,也不是谢菱。

    晋珐皱了皱眉,在书册后又添上一句。

    或许,她的情况更为复杂,她拥有的不只是楼云屏和谢菱的记忆,可能,还有其他人的。

    这是晋珐偷偷藏起来的秘密,是他最机密的宝贝,是他最值钱的猜测。

    那么,樊肆又是怎么发现的这一切?他又为什么会说,谢菱就是楼云屏。

    樊肆说,“她亲口说的”。

    若果真如此,谢菱很清楚,自己就是楼云屏……

    晋珐手腕狠狠抖了一下,墨迹在纸上拖出长长一条。

    如果谢菱就是屏儿,那么,他在她面前玩弄的那些心思,岂不是一一都被看透。

    那日,屏儿问他,对过去的那段感情是不是不在意。

    他当着屏儿的面,亲口说,他喜爱的只是与屏儿类似的那一类女子,过去的已如过往云烟。

    晋珐心中忽然狠狠地刺痛,翻搅起来。

    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他亲手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