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第 30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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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伤分明好了,神情也应当是一本正经的,可他盯我半晌,缓缓:“是谁?”

    “……”

    我深知自己就算不说,他也定然要查个明明白白,所以我顿了顿,先道:“你要冷静。”

    裴铮应得泰然自若:“我稳重得很。”

    七日后贺兰瑾回来了,并迎面受了那记又稳又重的拳头。

    我从宋清那拿了盒消肿药膏,驻足帐前:“当下虽已收复居庸,然女真依旧骚扰不绝,还望贺兰先生容量,共同推动大局。”

    “……”

    帐内沉默一阵,响起声音:“夜深露重,祁副将进来便是。”

    我掀帘,见贺兰瑾坐在案前,一手翻书,一手拿毛巾捂着颧骨。

    那张令天麓宫小侍女一口一个“先生好”的脸如今肿起老高,瞧得我分外小心地将药膏置于桌上。

    “贺兰先生是在学习蛊术?”当然,我借机扫了眼书页。

    “温习。”贺兰瑾淡淡,并未合书。

    我开夸:“不愧天资卓绝,两个月不到就这般成就。”

    “只是单学了此次涉及的秘术。”

    贺兰瑾仍是波澜不惊,我却在出去之后不免扶额头痛。

    最糟的情形还是发生了。

    其实我隐有预感,因为此次回营,我再没感觉到那股被人注视的寒意。

    而扁舟离岸时,人影转身朝向之处,分明是天麓宫。

    如今,贺兰瑾透露的信息已然验证这份不安。

    天麓宫原本的蛊师前脚刚死,后脚就又找着了更厉害的。非但如此,这位新晋蛊师还恰好精通死士秘术。

    麻烦。

    我摇摇头,没几步便撞见了裴铮。

    这夜深人静,我又离贺兰瑾的营帐不远,他一看就明白过来,当场气恼:“你关心他做什么?”

    我解释:“我不是关心他,我是想套话。”

    贺兰瑾多少对我存着内疚,就如我方才旁敲侧击,他虽知我目的,但也会因此透露几句。想来今后若是裴铮同他起了争执,由我出面,他会比以往更好说话。

    我好容易找到了一处值得欣慰的地方,哪知裴铮忽然一句:“我想造反。”

    “……”我憋了半晌,“使不得。”

    这怎么使得?

    我终究只是天麓宫见不得人的秘密,怎能掀翻文王和裴家的君臣之谊?

    可月光给那一脸霜色增添冷意,却令那星目分外熠熠:“他们仗势欺你,我忍不下去。”

    裴铮性烈,一如燎原枪。

    往日会议上争执激烈,其余将领都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疯狂暗示我去劝劝,但这次我知道,我劝不动他。

    不过,我觉得现实的残酷自会将他击垮。

    且不论难度多大,裴家可不是他说了算。

    他上头有个大都督爹,还有几个镇守西域南疆的叔叔舅舅,而他才十六岁,再怎样也要过了及冠礼。

    于是我决定先把此事放放,专注于调查那邪门蛊师。

    “你父王手下的蛊师是何来历?”

    此刻,我问询的对象乃大汗的第九个女儿,传闻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真族最小的公主。

    视线里,少女虽缩在墙角,却仍旧小脸倔强:“我才不告诉你!”

    “打开。”我话音方落,看守便开了锁。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小公主顿时吓得瞪眼结巴,我则噌的抽出寒芒,斜着她的发梢将刀插在墙上:“我比较凶。”

    小公主当场失去倔强。

    我将刀一拔:“你知道的,全说。”

    我自此得知,那蛊师是两年前自行找上女真部落,套着个“老爷爷”的皮囊,宣称会为大汗造出一支无人可挡的强军,与之相对的,他需要大量身强力壮的士兵做养料,为自己栽培长生花。

    大汗起初也觉得这秘术邪门,不愿令女真战士遭此折磨,然眼见死士战力非凡,一连抢占边疆数城,不免蠢蠢欲动。

    后来,九州三王局面初成,流散窜逃的匪、乱慌不择路地投奔北方,大汗望着这堆非我族类,笑得便分外和善。

    再后来,死士大军黑压压一片,长生花也长出来了,于是“老爷爷”人头落地,大汗则大手一挥,命人将花给自己摘过来。而摘花人的下场与我在居庸城下所见一致,都化了干尸。

    另一方面,该是基于被砍头的报复,那蛊师开始疯狂捣乱。

    大汗本想等居庸城下的虫蛹全部孵化,那蛊师却擅自催动死士发起赤川突袭,提前将死士大军暴露;又在女真部族内挑拨离间,加剧了大汗同几个部族首领间的矛盾。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小公主拿手背擦了下眼角。

    这会儿我的神色应当没那么凶了,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