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打击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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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盥室再出来时, 不知已是过了多久。

    霍渡沉着脸走出来,浓郁的玫瑰香消失不见,淡淡的檀香味飘至鼻间, 使他的心口略微放松。刚刚的事, 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向乐枝解释。

    ——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

    烦。

    他缓步走过去, 僵着身子躺到床榻上,连床幔都没放下。安静地听着身侧的呼吸声,霍渡知道她没睡。

    忽然, 锦被微动,乐枝将小手慢慢移到他的手边,覆住他的手背。然后她将缓缓靠近他, 将脑袋轻轻枕在他肩上, 双手虚抱着他的胳膊, 低声开口:“没事的。”

    满是安慰的语调。

    霍渡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侧首望向她的眼睛。而他皱着眉、满脸阴鸷的模样,落在乐枝眼里, 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种事, 实在是太打击男子的自尊心了。

    乐枝无声喟叹,她乖顺地将脸埋进霍渡的颈窝, 轻轻蹭了蹭,“睡吧。”

    她知道,此时多说无益, 她只能这样安慰他。顺便偷偷在心里说,一定要想办法帮他治好。

    她带着决心渐渐沉睡

    而温热轻浅的气息拂过霍渡的脖颈,细微却难以忽略,仿佛在他心上一下一下地挠痒痒。他垂眸,目光沉沉地凝着乐枝的头顶, 感受着自己逐渐不稳的心跳和呼吸。

    ——小狐狸,哥哥迟早会被你整死。

    霍渡失笑,他凑近她的头顶,轻轻吻了吻,然后将脸贴在她的鸦发上。伴随着她发间清幽的木槿花香,在愉悦和难耐的煎熬中缓缓合上眼

    黎明未至,天边陷入最浓的黑暗。而靖贤王府中,有人彻夜未眠。

    沈清颜虚弱地倚在床头,眼神空洞,神色疲惫。她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的,而她的脖子上、肩上、脊背上几乎全身都遍布了斑驳痕迹。

    更要命的是,她的嘴唇微微红肿着,竟是有些难以合上

    她望向床榻上早已睡死了的男人,目光中带着怨恨。屋里的酒味浓得难以消散,此外,还有情事过后的厚重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不适。

    沈清颜的脑海里浮现近段日子发生的种种,不禁眩晕——

    她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前几日,因为钰贤大闹了一场,很多事情都浮上了明面。原来,霍诩从未和乐枝断了联系,除去被钰贤撞见的这次,他们私下又见过多少次?

    甚至,为了一个与乐枝长得相像的通房,他都能动手打钰贤

    沈清颜的心冷了,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是爱他没错,可她也不是毫无尊严的人。她提出和离,可霍诩怎么都不肯,她只好向父亲求助,但是皇后从中作梗,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不对,应该说,霍诩不愿意放弃她父亲的丞相身份带来的助力。

    父亲为了她,想尽各种法子,甚至在朝堂上故意与霍诩对着干。可是毕竟顾及她,父亲也只是敲打他,为的就是逼他对自己好一点。

    这世道,女子若嫁错了人,好似真的要毁了一生。

    因着父亲的缘故,霍诩在她面前收敛不少,可沈清颜看得出来,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她。

    昨日,霍诩在早朝上被陛下斥责,还失了夏扉台的统管劝他心中郁愤,喝得酩酊大醉而归。霍诩此人,清醒是还能保持温润的伪善模样,可一旦大醉,便再难压制本性

    他将近日来的不顺全怪罪到沈清颜头上,他恨沈淮为了沈清颜给他使绊子,而且在他被斥责时竟不为他说一句话!

    沈清颜大病初愈,且月事才过,身子发虚。可霍诩醉醺醺的,不顾她的推却,硬是扯去她的薄衫,粗鲁地逼近她——

    “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这是他进屋后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说完后,他便将沈清颜压到塌上

    之前霍诩伪装着,在房事上也是刻意带着温柔,可这回,他完完全全露了本性。沈清颜偏过头,眼眶湿红。她不愿回忆,可难堪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流转不去。

    霍诩肆意摆弄揉捏她,用了好些让她觉得屈辱的姿势。到最后,他竟、竟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强行逼迫她用嘴

    唇边的白痕早就被她用帕子拭去,可一想起这些,沈清颜便忍不住地干呕。先前心中有爱时,她是心甘情愿为他做这些的。

    如今爱意破碎,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厌恶。

    红烛熄灭,天光乍现。

    宿醉的人口中呢喃着,眉心微皱,一副将要醒来的模样。沈清颜赶紧扯过被子躺好,佯装沉睡。

    她无法面对他。

    好在,霍诩也不想理她。他醒来后,立刻翻身下榻,甚至连被他带着掀开的棉被都未给她盖好

    沈清颜合着眼,听着塌边的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