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坚定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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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屋内的烛火明亮,本是为了书写时不至伤眼。可此时,乐枝的侧脸紧贴霍渡的脖颈,双眼的余光正好可以清晰地看见地面上两人相拥的身影

    烛心轻晃,地上的人影也随之摇摆,而不变的是两人的姿势——紧贴而密不可分。

    乐枝脸上泛起的浅浅笑意微凝,双眸略怔,似有一瞬的失神。

    圈在腰上的手掌松开,霍渡搭着乐枝的肩,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现在可以写点别的了?”

    四目相对,乐枝认真地凝视那双桃花眼,试图从他的眼底找到一些不同的情绪——

    没有,依旧只透着淡漠和疏离,与往日无异。

    乐枝轻舒一口气,绽开笑颜。

    还好,方才的多思大概只是她的错觉。有时候,乐枝内心很矛盾——

    一方面,她希望霍渡能喜欢她,这样她做事便可以不再过于束手束脚;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霍渡太喜欢她,这比他不喜欢她更令她忧心。

    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可乐枝早已察觉到霍渡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而且,他仿佛能看透人心,心思缜密却不动声色。

    乐枝岂会不知,招惹这样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玩火自焚。

    平心而论,霍渡对她真的不错。以至于她作为亡国公主,在大齐仍能活得体体面面。甚至,他还允许她复仇。

    乐枝想,她与霍渡之间,可以是互相利用的盟友,可以是有共同目标的战友。除此之外,不能再有其他感情。

    哪怕霍渡并未参与齐国覆灭黎国的战争。可在齐军踏入黎国都城的那日起,大黎乐氏与大齐霍氏之间,永远隔着一堵无法磨灭的高墙。

    然而,一码归一码。在公平方面,乐枝惊觉自己和霍渡有着神奇的相似。因此她有想过,助霍渡坐稳帝位,就当做是她的回报。

    前提是霍渡不变卦,不阻止她复仇,包括杀了他的父亲霍长云。

    很难吧?

    血浓于水,她确实有些异想天开。

    所以有时候,乐枝反倒希望,霍渡能简单粗暴些,在她身上拿取他所要的。譬如她的身体,譬如利用她和霍诩的关系帮助他谋取利益

    若如此,在将来反目成仇之时,她也能少些愧意。

    霍渡一直望着乐枝出神的模样,并未开口催促她。

    ——他心里清楚,她的心思沉得很。也对,被背叛过的人,若还是纯稚如初,那才叫傻呢。

    烛火燃至烛心,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

    眼眸微动,乐枝的思被扯回,她垂眸无声喟叹。

    自己真是多虑了,或许人家根本只是纯粹地把她当成一个玩意儿呢!何必庸人自扰。

    再次望见地上的人影,乐枝抬首,神色恢复如常,点头称好。她依旧坐在霍渡腿上,缓缓靠近书桌,提笔落字

    不多时,她将纸拿起,递给霍渡。

    霍渡伸手悠然接过,随意看向纸上的内容,是五个字——

    渡影满枝头。

    他轻笑,没有刻意模仿霍诩的字迹,这几个字大概是用她一贯的写法。

    落笔利落果断,不似寻常姑娘家的字,绵软优柔。

    “这是?”

    乐枝眨眨眼,笑得狡黠,“给殿下的谢礼。”

    闻言,霍渡瞥她一眼,冷白的脸上浮现嫌弃的表情。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就这几个破字,好意思当谢礼?

    “礼轻情意重呀。”

    霍渡轻嗤,他凑近她耳边,语带笑意,“孤少时不曾好好念书,不如就由太子妃来给孤讲讲,渡影满枝头,这个满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他故意将搭在乐枝腰间的手收紧,让她离他更近些。薄唇似是轻触她的耳尖,他继续问:“满枝头该如何满?”

    微凉的薄荷气息掠过耳畔,乐枝的脸颊开始泛红——

    又开始了!

    故意胡乱解读。

    乐枝知道他的意思,可她不想每次都如他的意。她将双手抵在霍渡肩头,支起身子,牵起他的手掌贴在心口,娇声说:“满的意思是,殿下如今占满枝枝的心头呀!”

    霍渡笑着听她在那鬼扯,褪去方才走神时的沉重忧思,她总能很快恢复那副虚情假意的模样。他知道,从始至终,她每次刻意接近和试探,皆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多言,霍渡只将掌心抽回,凝视那双狐狸眼,漆眸沉沉。

    许是霍渡的目光过于难猜,乐枝一紧张,肩上的伤口又有些刺痛,她不禁蹙眉。

    “伤口疼?”

    乐枝嗯了声,“有一点”

    “坐到塌上去。”霍渡无奈,去拿寝屋备用的药箱。待他将轮椅推至塌前,乐枝已经脱了靴袜盘坐在塌上,很自觉地解开了衣衫上头的三颗扣子,将右肩处的衣料向下扯了扯

    见状,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