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一直躺在床上？”

    林珊珊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忽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妈，你疯了？”

    “疯了？”

    秦淑萍自嘲哼了一声，巨大的落差好似没缓过来，言语之间有种平静的疯感。m.juyuanshu.cc

    “可能吧。”

    “妈，你可不可以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林珊珊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像是抑郁了，又好像是疯了。

    “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看着林珊珊，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要你爸爸一直在床上，他就永远不会跟我离婚，那我就一直可以在身边照顾他，那我就不会被净身出户，如果他有一天不幸......那......”

    “妈！你在说什么呢？”

    看着母亲有些恍惚的精神状态，林珊珊慌得不行，只听见她的嘴里一直碎碎念，还摇头晃脑的。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婚，我不要......”

    --

    自从到了新公司，林柚清已经慢慢适应了节奏，有了母亲工作上的亲自教导，还有秦岩从旁协助，一切都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之前母亲就有跟她说过，等一切安顿下来会带她去外婆的老房子看看，说不定还能让她想起些小时候的事。

    特意趁着周末放假的时候，和厉北辰一起去了。

    母亲告诉她，小时候自己是个很恋家的人，即使外婆离开后，也会带着她经常来老房子玩。

    不仅如此，有时候周末学完兴趣课，偶尔也会带着厉北辰一起过来玩。

    “妈，以前二楼的那个阳台上是不是放满了盆栽，有仙人掌，文竹......好像盆里还种了小草莓？”

    刚到老房子门口，林柚清就莫名觉得亲切，好像来过很多次。

    “你想起来了？”

    见她记起些什么，苏碧云很是开心，拿出钥匙赶紧进屋，希望她还能想起些什么。

    过来之前，她早就提前打扫了一番。

    林柚清看着熟悉的楼梯，感觉回忆一点点回来了。

    她上了二楼，在拐角处的房间里，果然看到了一个不是很大的黑白电视机，那是外婆最珍爱的东西，即使后来不能看了，她也一直放在自己的房间。

    她记得外婆说过，那是她和外公婚后不久买的，外公走后她就把它当成了一个念想，一直把它当宝贝似的舍不得丢。

    “我记得当时外婆怕我认生，还特意给我拿了好几根棒棒糖。”

    “我是不是还从你手里抢了根草莓味的？”听厉北辰这么一说，她好像有点印象。

    “你还真想起来了？”

    厉北辰看着她，很是欣喜，“其实你那时候还挺调皮挺霸道的。”

    “？”

    “你不觉得吗？”

    “我不觉得，你不是说我是阳光可爱的女孩嘛。”

    男人摸了摸她的脸蛋笑了笑：“这一点也不冲突啊，刚开始我不理你的那会儿，你还不是硬塞给我饼干吃，看我手里零食多了，又过来抢我的零食，不是调皮霸道是什么？”

    “那叫开朗好吧？”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想着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自己，又想想长大后做事小心翼翼的自己，性格差别还真挺大的。

    大概，是因为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吧。

    “不过，对于那会儿孤僻的我来说，也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有多美好。”

    “那我......算不算是你的救赎呢？”

    “当然。”

    “我说你怎么一直对我念念不忘呢，原来......你是从小就暗恋我啊？”她笑得很甜，回想小时候在外婆家的点点滴滴，真的感觉很幸福。

    “那你还记得不记得，我跟你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

    过家家？

    她记得之前住的那屋，衣柜里放满了她漂亮的裙子，她试着回忆，走过去打开 了那个衣柜，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条粉色的蓬蓬裙。

    “过家家的时候，我是不是穿的这条裙子？”

    “就是这条。”厉北辰也没想到，小时候她穿的裙子都在，忽然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

    “小时候我说过那么多话，我哪知道你指的是哪句？”

    嘴上说是不记得，但厉北辰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想起了些什么，在她耳畔轻轻告诉她：“你小时候就说......长大后一定要嫁给我的。”

    “怎么可能，我那时候那么小，哪里知道要不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