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随口提出来的可能性在过于惊人的同时，似乎又有着莫名的可信度。

    

    这让众人直接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七月才开口：

    

    “啊...应该...不会吧？如果一开始我们所有人便都在梦中，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的话...也太可怕了。”

    

    “不，很可惜。恐怕...这个猜测是真的。”江余忽然道，“因为......这里一只猫猫糕都没有。”

    

    江余话音落下，星猛然睁大眼睛，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怪不得自己一直感觉很怪异，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现在列车中，一只猫猫糕也没有！

    

    的确，这很不正常，毕竟自从小鱼将那群小东西带回到列车上之后，这里就一直很热闹。

    

    但是...为什么这群小东西没有出现在梦里呢？

    

    是因为小鱼以星神之名为它们命名么？

    

    四个孩子讨论，并意到这个可怕的事实的时候，不知何时出现在四人身边的黑天鹅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

    

    她没想到，这四个...或者说三个孩子竟然能够这么快就如此笃定地意识到这一点。

    

    事实上，就连作为忆者的她，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敢肯定这件事。

    

    她也只是感觉奇怪而已，确认这件事还需要一些东西进行验证。

    

    比如，在领着星与砂金会面又分别的时候，她曾送了对方一份礼物。

    

    那东西其实是一张空光锥。

    

    当局者迷，观看自己的记忆未必能够直观地发现异常；但旁观者清，观看他人的记忆则容易捕捉到其中的怪异之处。

    

    不过现在，似乎已经不需要进行这个确认了。

    

    如果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的话......那么，三月七小姐说的很对。

    

    所有人，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梦中了。

    

    此时此刻，星正因为新认识到的事实目瞪口呆，两只三月也有些愣神。

    

    黑天鹅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孩子们......恐怕事实真的如你们所想......”

    

    黑天鹅的话还没说完，帕姆的声音传来。

    

    “跃迁即将开始。5，4，3，2......”

    

    是列车跃迁时那令人熟悉的震动，但是下一刻，所有人眼前的色彩均如潮水般褪去，一切事物变得模糊，又在下个瞬间，变成了匹诺康尼梦境酒店的客房。

    

    星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她站起来，发出呢喃：“这里，为什么......”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已经经历过一次乃至数次相同的事情了？”

    

    成熟女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星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位成熟的女性，小鱼，还有两只三月......

    

    伴随着脑海中一阵轻微的刺痛和些许清凉感，星想起了这位女性的名字——黑天鹅。

    

    “这究竟是......？”星疑惑开口。

    

    “如你所见，将你从梦境中拉出了。不过动手的不是我。”黑天鹅道，随后又看向江余，“辛苦你了。”

    

    江余摇了摇头。

    

    辛苦，谈不上。

    

    虚无的力量袭来的太过突然，他只是怕黑天鹅的仓从反应做不到在这忽如其来的“浪潮”中护住所有人，所以自己也插了一手罢了。

    

    虽然对于身为忆者而言的黑天鹅来说，这样的想法有些倒反天罡，但江余的确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小看这位忆者了。

    

    而且比起这个......江余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他不知道黑天鹅有没有发现，但是他现在终于能够搞清楚三月和七月是怎么回事了。

    

    从记忆的角度来看，这两只三月都可以是真的，但严格来讲，这两只三月其实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