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惩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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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此时痛的人都恍惚了。

    眼前浮现出很多事,那年她尚幼,母亲缠绵病榻已久,弥留之际告诉她,外祖父曾对周家老太爷有恩,那年两家老太爷做主许了婚约,虽周家老太爷已过世,但婚书还在。

    母亲叮咛她,未来嫁入周家一定要好好相夫教子,做个贤良淑德的周家良妇。

    后来继母进门,婚约险些不成,是兄长搬出外祖父才得以保全,也是从那次争吵中,她才得知,原来跟随继母进门的那个妹妹,实则是姐姐。

    且是父亲亲生的,比她还年长两岁,也就是说,父亲早在母亲还在世时便起了外心,只是一直瞒着,直到母亲去世。

    继母进门,她本就不顺遂的日子越发难捱,生生忍到了出阁,原本以为配得良人,进门后才知晓不是那么回事。

    婆母欺她娘家无人,对她百般刁难,长嫂仗着婆母宠爱又处处为难于她,作为丈夫的周洛云对她无半分亲昵,她在周家如履薄冰。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想遵母训好好过下去,她答应过母亲的,要让自己幸福。

    江怡听着如雷的风声,揉了揉发酸发胀的膝盖,噙着眼泪无声对母亲说道:母亲,女儿好想你。

    情绪涌上心头时,眼泪终是挂不住流淌下来。

    ……

    捱了一夜,以为天明便能获救,谁知,翌日雪竹带来了更为不好的消息。

    雪竹隔着门说道:“夫人,相爷今早差人送来信笺,行程有变,要晚三日才能回府。”

    晚三日…

    她这副身子别说三日,便是今日也不好捱。

    江怡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江怡醒来时已经回了兰香院,雪竹在一旁伺候,见她醒来,擦擦眼泪,跪在榻前说道:“夫人,您可是醒了。”

    江怡试着动动了,奈何全身酸痛,动弹不得,她问:“我怎么回来了?”

    雪竹道:“夫人病倒在祠堂,刘妈说不吉利便差人把夫人送了回来,只是不许大夫给夫人看病,奴婢只得按照您之前给的药方子抓药。”

    她擦擦眼泪,“夫人都昏睡一日了。”

    “那么久?”江怡撑着床榻想坐起,奈何实在没有力气又倒了下去,“老夫人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雪竹道,“可以下地走动了。”

    “那就好。”江怡长吁一口气                                                ,“相爷呢?”

    “相爷已经回府,这会儿正陪着老夫人。”雪竹满肚子话要讲,最终化为一声轻叹,低喃道,“相爷都没来看夫人一眼。”

    江怡知道他,在他眼里婆母最为重要,“无妨,他回来便好。”

    纵使他这般对她,她依然希望他好。

    “夫人要用膳吗?”小厨房里热着粥,还有江怡爱吃的馄饨,雪竹道,“夫人久未进食要吃些才能好的快些。”

    冷风顺着窗棂缝隙吹拂进来,江怡捏着被子的手指缩了缩,“好冷,雪竹在加些炭。”

    雪竹立在床前没动,泛红的眼眶有水雾流淌出来,江怡见她这副模样立马猜出了一二,“没炭了吗?”

    “刘妈说夫人做了错事,这个月咱们的炭火没了,夫人若是不满,可以去找老人要。”雪竹抬手擦拭一下眼角,低泣,“奴婢猜应该是大夫人的主意。”

    也不完全是猜测,雪竹今日去领炭火时正好碰到春梅,春梅是程月芷的贴身丫鬟,为人向来跋扈,今日更甚,故意撞倒雪竹,还讥笑说:“下贱的主子根本不配。”

    雪竹上前理论,还被春梅扇了巴掌,此时脸还红肿呢。

    “明日你拿钱去外面买些。”江怡隔着窗子朝外看了眼,雪花飞扬落下,今年的冬日不会太好过,她轻声道,“相爷过来没有炭火总归是不好。”

    “可咱们哪里有银钱去买。”雪竹道,“之前夫人的陪嫁已经被老夫人和大夫人要去了一大部分,现下手里已经所剩无几。”

    江怡眸光辗转间看到了手上的玉镯,强行取下递给雪竹,“用这个去换。”

    “这是老夫人临终送夫人的,万万不能……”雪竹推拒。

    “拿着。”江怡气息不稳道,“先保命要紧。”

    “夫人,相爷不是回来了吗,奴婢去求相爷。”雪竹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淌下来,“这是老夫人的遗物,也是您手里最后一物,不能当啊。”

    江怡何尝不知,可活人总归重要些,即便不是为她,为雪竹她们,她也要舍了。

    “无妨,日后有钱了,赎回来便是。”江怡依依不舍看着,最后心一狠,塞到了雪竹手中,叮嘱,“不用好炭,只要能燃便可,若是屋里烟雾太大,放院子里晾晾,总归能多买些便多买些。”

    她看了眼雪竹身上的棉衣,不禁红了眼眶,“都怪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