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适可而止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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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嫁》 

    第18章

    周洛云非但那日未去碧竹院,之后的几日也都未曾去,府里关于孟芙蓉的事愈传愈烈,甚至有人说,相爷不日便要纳孟芙蓉为妾。

    那些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其他,每次讲这些时总会当着雪竹的面或者春桃的面讲。

    二人每每听到,脸色变会越发凝重,夫人还在给相爷缝制新衣,可相爷已经同其他女子谈婚论嫁起来。

    雪竹和春桃商议后决定不告诉江怡,这样她过的会稍许舒心些,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江怡还是知晓了。

    她握着针的手指微缩,不经意地针剂扎上了她的指腹,有血流淌而出,她问翠月,“你说什么?”

    翠月不耐烦道:“我来去相爷的氅衣。”

    “不是这句。” 江怡杏眸里沁着水雾,“是刚刚上句。”

    “相爷要我告诉二夫人,后面几日他都没空来碧竹院,夫人有事可以同荣锦讲,荣锦知晓如何处理。

    “相爷现在哪里?”江怡问的时候呼吸都变轻了,纤长的眼睫落下半弯弧,怕听到不想听的,可执拗的又想探听一二。”

    “夫人应该不想知晓相爷在哪?”翠月轻哼道,“还是不要讲了。”

    “我要你讲。”江怡道,“在哪?”

    “在前面暖阁同表小姐下棋,”翠月见江怡脸色倏然变白,笑得越发肆意了,“二夫人要去看吗?”

    江怡唇瓣颤抖着还未说什么,翠月又道:“哦,奴婢忘记了,相爷交代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睨着江怡道:“二夫人也不行。”

    江怡手一抖,针尖直直插进了肉里,顺着针孔血流淌而出,另一手一松衣衫掉到了地上。

    翠月哎呀了一声,“二夫人这是做甚,便是再生气也不该拿相爷的氅衣出气才是。”

    翠月从地上捡起氅衣,声音低沉道:“若是给老夫人知晓了,怕是二夫人又要挨罚了。”

    言罢,翠月斜眼瞥了江怡一样,重重哼一声,抱着氅衣离开。

    她出门时忘了关门,帘子半掀,有韩风顺势流淌进来,屋内原本便冷,被冷风这么一吹更冷了。

    江怡的脸色比外面飘扬的雪花还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他又在同她对弈,他可还曾几度,她也是会对弈的,而且棋艺不再一般人之下。

    江怡想到这里轻笑一声,他不可能记得的,但凡她的事她都不会记得。

    雪竹和春桃回来,见江怡眼神凝视着窗外,动也不动,放下手里东西急忙跑过来。

    雪竹先一步看到了江怡指腹上插着的细针,惊呼一声,伸手拔下,“夫人,何可这么糟蹋自己。”

    糟蹋?

    江怡忽然惊觉,自从嫁到这里,她每一日都在糟蹋自己,年复一年的,没有止境。

    “雪竹,我累了。”她讪讪说道。

    “夫人累了先去歇息,奴婢缝制便好。”雪竹以为她说的是身累。

    江怡摇头,“身子累歇息便能好,那心累呢?又该如何?”

    “……”雪竹也不知该如何答。

    屋里静的只能听到呼吸的声音,还不及廊下晃动的笼灯发出的声响大,每一声都像是捶在了江怡的心上。

    砸得她千疮百孔,每一处都在疼,可又不能说出的到底是哪里疼。

    其实…周身都痛。

    -

    江怡没胃口,晚膳没用,水也没饮多少,早早便躺下歇息了,雪竹在外间候着,耳朵时时竖起,听着屋内的动静。

    除了细微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

    她有些担心,数次进来查看,见江怡一直闭着眼,便又心安地走了出去。

    只是她不知的是,她前脚出去,后脚江怡便清醒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墙上成双的烛影。

    连影子都是成双的,唯有她不是。

    蓦地,忽觉很冷,她缩了缩脖子藏进了被子下,不知是她太冷的缘故还是什么,被子里也是冰凉一片。

    今年的冬日与她来说似乎格外难捱。

    后,她又思付,当她嫁进相府那日便于春夏秋毫无干系了,她的世界里唯有漫天飞雪日。

    本以为周洛云是良人,到头来还是她真心错付。

    江怡缓缓闭上眸,积蓄许久的泪珠再也压不住,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她咬着帕巾无声哭泣。

    -

    江怡每到冬日身子便会不太利落,时好时病。次日,她染了风寒,咳声不断,家里还有之前她命雪竹买的一些草药,正巧用来煎服。

    汤药服下后感觉才好了些,她正好倚榻歇息,刘妈走了进来,“二夫人,老夫人请。”

    平日都是丫鬟来唤人,今日竟然刘妈亲自来唤人,江怡诧异道:“母亲唤我何事?”

    “二夫人去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