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痴念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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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嫁》 

    第9章

    话并非周洛云亲讲,是荣锦转述的,荣锦什么身份,他可是周洛云的贴身侍卫,他所言必定是周洛云之意。

    雪竹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倚柱而站,身上黑色氅衣轻扬,手中笛子置于唇边,曲调宛转悠扬。

    他们合奏的是凤求凰。

    便是再迟钝,也知晓是何意。

    到底,相爷还是负了夫人。

    “你说什么?”

    江怡手指一松,帕子缓缓掉落下来,噙在眼角的泪也终是撑不住落了下来,她声音里透着悲凉,却仍在挣扎,成亲四载,她不愿相信他会这般对她。

    “你再说一次。”

    指尖陷进了掌心里,眼神里除了悲凉外还有最后的期翼,她希望是听错了。

    对,肯定是听错了,周洛云不会这样的。

    “相爷说要夫人好自为之。”雪竹说完,屈膝跪在了地上,乞求道,“夫人,您别憋着,哭出来吧。”

    江怡倔强的不发出声音,哽咽声都压在了喉咙深处,喃喃道:“他真这么讲的?”

    雪竹不忍回,犹豫片刻后才开口,“……是。”

    “他此时同谁在一起?”虽猜出,但她依然要问。

    “表小姐。”雪竹道,“他们在亭下吃酒。”

    吃酒、赏雪、合奏,当真是江怡从来没有过的风花雪月。

    “呵呵,挺好。”江怡身子后倾倚上绣枕,笑得比哭还难看,“挺好。”

    “真好啊。”她抬头问雪竹,“你说是不是?”

    “夫人要不要吃点东西?”雪竹轻哄,“奴婢去小厨房给夫人做些吃的吧,夫人想吃什么?”

    “不吃了。”江怡缩进了被子里,手指颤抖的厉害,她只能死死抓着被角,“去把窗子关上吧。”

    雪竹点点头,把窗子关上,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关的并不严,还是有冷风会流淌进来。

    江怡更冷了,颤抖着唇说:“雪竹,给我加床被子。”

    “好,夫人等下。”雪竹从箱子里翻找出被子,盖子了江怡身上,“夫人可好些?”

    江怡牙齿还在打颤,“不行,冷,去加炭火。”

    雪竹又把炭火烧的更旺了些,“这样呢?可好?”

    “不行。”江怡半张脸藏进了被子里,红着眼眶问,“手炉呢?把手炉拿来。”

    手炉…

    雪竹牙齿咬着唇没动。

    江怡掀眸看她,“为何不去拿?”

    “夫人,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这里根本没有手炉。”雪竹小声道,“上次那只手炉不是被小姐拿走了吗。”

    江怡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啊,她这里哪里来的那些东西,她又不讨喜,即便府里有这些物件也都给了大嫂和落雪,怎么可能会给她。

    到底是她妄想了。

    不论是东西还是人。

    忽地,外面的笛声又响了,很好听,但江怡却听不得一点,她忘了手炉的是,指着窗子道:“去关。”

    “奴婢已经关了。”

    “那为何还能听到声音,肯定是没关好,再去关。”

    雪竹倾着身子又关了一次,笛声还是能听到,江怡抬手捂上耳朵,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听不要去听。

    可偏偏的,思绪总是不受控制,明明叮嘱了不要去听,还是能听到,脑海中甚至出现了他们亲昵在一起的画面。

    把酒言欢,好不恣意。

    孟芙蓉问他,喜欢吗?

    他深情凝望,回:喜欢。

    笼灯缭绕,他们眼中除了彼此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多么嘲讽的画面,江怡想到这里,眼泪再次流淌下来,罢了,没人在意她,那她便自己在意自己。

    “雪竹,端茶水来。”

    “是。”

    雪竹把茶盏递上,江怡坐起伸手接过,冻得发红的纤细手指紧紧握着茶盏,热意从蔓延开,她手指渐渐暖和了些。

    雪竹想起什么,“夫人今日还未曾涂抹玉肌膏,奴婢给夫人涂抹。”

    江怡在江府时便整日劳作,嫁进周家后亦是如此,手上的伤也总是不断,其实她并不介意会不会留疤。

    她只想尽心尽力照顾好所有人,然而,无人承她的情。

    做的再多,都不如有一副好皮囊,看孟芙蓉不就知道了吗,才不过进府数日便把周洛云迷得团团转了。

    她这个发妻怕是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好,你给我抹。”江怡道,“日后天天抹。”

    雪竹点头应下,“夫人,您这双手,不比表小姐的差,只是夫人常年劳作没能好好保养,日后咱们定要好好待它。”

    这话若是搁以前,江怡半分都不会认同,与其有双干净漂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