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肃杀内核和温和皮囊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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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压虽顶着锦衣卫的名头,但与魏宁所见所想的凶神恶煞截然不同,陆压通身气质温和坦然,又长相清俊温雅,丝毫不似魏峥的雷厉风行、冷漠嗜杀。

    端端正正立在繁花阁不大不小的院落中,唇角微勾,四角悬挂的纸灯的光朦朦胧胧打在他面庞上。

    君子翩翩,又眼神含笑,身形挺拔顺着长廊举步而来。

    模糊的剪影如丝线一般,一瞬将魏宁的思绪拉回三年前。夫君温和惬雅,容貌温秀,魏宁当时年少不经世事,总是格外沉溺于他身上雅致与某种格外排外的风骨。

    如今见到陆压,她才恍然,原来当初夫君身上纠结对立,矛盾综合、令她格外着迷的气质,那是肃杀内核和温和皮囊所共同构成的统一体。

    时隔三年,她前所未有的清醒意识到,他的夫君并不像外表那样文弱,或许他也能一怒之下,提刀杀人。

    魏宁微微欠身,也像陆压一样慢慢勾起唇角。

    语气颇为慨然道:“陆大人如何这个时辰前来,可有要事?”

    陆压看看浓黑如墨的天色,昏黄不轻的烛光在他身上慢慢褪色,靛青凝成一种深重的颜色,含笑道:“魏娘子晚间安好,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某人的偏执神经,令陆压感到十分头疼,万分抱歉魏峥牵连无辜的做法。

    陆压向魏宁摊开掌心,解释道:“后山上魏娘子磕伤了脚,恰好我这有瓶伤药,便送来给魏娘子。”

    亲疏有别,他并未直言魏峥不是,甚尔潜藏在内的歉意也是为不可察。

    魏宁可是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她只管端详陆压手中的药瓶,看得出白玉瓷瓶材质上好,想必装的药也是上佳。

    本欲推辞的魏宁飞速衡量了利弊,得出一个结论:是她这样普通身份搞不来。

    魏宁笑意氤氲,当即道谢:“民女脚疼得厉害,便不与陆大人客气,谢陆大人。”

    客套话还是要说得冠冕堂皇、礼貌大气。

    陆压还是笑,瞧魏宁端坐窗边,正欲将瓷瓶放至她手边窗柩小台。

    暗夜视线受阻,陆压又未曾多警惕,当他抬手至半空中,凭空横现的手盖上手心时,自然未曾避开。

    这便罢了。

    这只手指尖纤细,细微的伤痕遍布在指腹,形成斑驳的一层薄茧,带着凉意落在他掌心。

    手的主人自然属于魏宁。

    陆压只当她要亲自拿,温和礼貌、尊重女子的习惯使然,正欲探向前方的掌心霎时顿住。

    静待魏宁拿起。

    魏宁低低垂着眼皮,秀丽的脸颊出于某种将要验证的打算紧紧绷起,就连娇小惨淡的唇也是紧抿的状态,整个人倏然陷入一种悬而未决的紧张之中。

    她缓慢而坚定得慢慢抬手,目光久久落在陆压掌心,自白瓷瓶遮掩住的小片皮肤,到露在空气中皮肤。

    平滑的肌理光洁红润,长指修长柔韧,未被遮盖住的掌面上,斑斑的伤痕和生有硬茧的地方,在微弱光线下散发出轻重不一的颜色,魏宁熟悉这种伤疤在灯影下留下的痕迹。

    曾几何时,年少的她满腔心疼,爱怜轻抚过夫君掌心指间斑驳肌理。

    掌心和指尖的薄茧她识得。

    魏宁说不出心中是怀念更多,还是慨然更多些,她缓缓地、坚定地,拿起瓷瓶,随着白玉瓷瓶脱离陆压掌心。

    她见到了——

    压在瓷瓶下同样的掌心茧和指尖暗痕,魏宁不可抑制将两者对比,她夫君的手更纤长白皙些,薄茧也生的秀气雅致,均匀分散在掌心及掌面四周。

    许是鬼迷了心窍,魏宁心跳攘在嗓子眼,骤然有个不可思议的古怪猜测——

    夫君与锦衣卫……

    这一念头方才生成,就被魏宁矢口否认。

    不是逃避的自我否认,她在杂乱无章的思绪中抓住一条灵光乍现的线索,倘若夫君是锦衣卫,世人皆知锦衣卫文武双全,无论当年情况多么紧急,夫君如何也不会毫无反抗之力,便不会为救她死去。

    魏宁心尖悲苦又瑟然,去日苦多悲苦就成了连绵不断。

    ——夫君文弱,她从不知夫君会武。

    似乎魏宁表现太过反常,目光怔怔紧盯他掌心不放,出神的样子格外奇异古怪。陆压倏然警惕起来,笑意慢慢收敛,隐晦的提防幽然而生。

    他眸光幽幽,嗓音和煦:“魏娘子?”

    魏宁似是刚回神,露出个无力的笑:“陆大人,民女抱歉。”

    现在想来,方才的胡思乱想显得格外荒诞不经,让她忍不住苦笑。对于陆压,魏宁的歉意来得真情实感,权当无缘无故被她拉去做了样板,当事人却蒙在鼓里的愧疚。

    魏宁重新冷静下来,笑意也愈发游刃有余:“陆大人可是不知,方才您打灯影里闲庭信步,又赠予民女伤药,恍然间民女险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