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细哭着求警察别抓他，陈浩南实在不放心，只好又看被他忽略的楚月：“帮我照顾好她。”

    不等他再多说，就被警察无情地押走。阿细还想跟在后面追，被楚月拉住，东星的人都盯着呢，不能让她乱跑。

    阿细没有再挣扎，抓着楚月的胳膊哭得抽噎。楚月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忙顺气，一边解释：“别哭了，南哥去警察局反而跟安全，最起码东星和洪兴的人都不会去警署闹事。只要南哥没做，48小时后就能被放出来了。”

    “对啊，浩南又没杀蒋先生，肯定很快就出来了。”

    淑芬一瘸一拐朝门外走去：“我去打电话叫山鸡他们过去。”

    “我去吧，我更快，你坐下歇歇吧！”牧师一把将女儿按回沙发上，自己小跑着下楼了。

    楚月揽着阿细坐下，看着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心下叹息，男人是混黑she会的，以后大概率不是被砍死就是进监狱，想洗白上岸也要做老大有机会才行。她以后哭的日子还有的是呢，唉。

    陈浩南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只不过混得久了，早就身不由己了，真想脱身就看他能不能壮士断腕了。年轻时走岔了路，再想回头就很需要勇气了。

    “东星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就来了，我看八成有警察盯着乌鸦和笑面虎。”楚月觉得有些蹊跷，“如果警方认定南哥是杀蒋先生的凶手，盯着山鸡他们就是了，怎么会派人盯着他们两个。”

    一听到楚月的话，阿细关心道：“南哥会不会被警察冤枉啊？”

    “不会啦，山鸡不是说警察局里的雄哥是老相识了嘛。”

    阿细这才稍稍放心一点，楚月看她有收声的趋势，赶紧扯了两张纸给她擦眼泪。

    很快牧师打完电话跑了回来，山鸡他们已经往警察局里去了，他们等消息就行了。

    *

    湾仔警署，陈浩南解了手/铐坐在牛雄对面，没有什么紧张的严刑逼供，陈浩南复述了一遍荷兰的经过。

    牛雄也坦白地告诉他，抓他回来是为了做戏给东星的人看，他还有别的事想跟他谈。

    “其实我们已经跟国际刑警合作，追踪这条线索很久了。为什么他们两个非要争铜锣湾不可，是因为方便他们的毒/品出货。我们相信他们已经跟荷兰那边搭上线了。”

    陈浩南看着牛雄心下明了：“所以，你是想跟我合作？”

    说完又觉得好笑似的笑了一下，牛雄还看着他似乎笃定他会同意合作。

    “我啊，铜锣湾揸fit人。合作？不可能。”

    牛雄从手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卷录音带放在他面前：“你听一下这卷带子先啊，难道你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两个小时后，陈浩南坐上车离开警署。

    “南哥，都安排好了，人应该都到了。”大天二不明白为什么南哥要自投罗网，还把人都叫来。

    山鸡脑子灵活，马上想通了关节：“南哥，警署放你出来是不是有证据？”

    □□顿时把头转向后座：“什么证据？”

    “这卷带子，证明我没有杀蒋先生，是乌鸦和笑面虎安排的。”陈浩南终于有证据证明自己了，心里的那股气也有了出口。

    *

    洪兴堂口议事厅，基哥看见陈浩南被人簇拥地走来，大骂：“陈浩南，你还有胆子来！今天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蒋先生！”

    大飞扣扣耳朵，抖着腿嘲讽道：“啊，今天怎么有条狗吠这么大声啊，耳朵都震聋了。”

    基哥马上怒目而视，转头对白纸扇陈耀打小报告：“耀哥，大飞抽中死签，现在却看着陈浩南大摇大摆地过来不动手。”

    陈耀没说话，眼睛看向大飞，示意他要么解释要么动手。

    大飞没急着作声，慢吞吞地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又慢悠悠地抽了一口，他好似觉得吐烟非常有意思，一口烟吐了半天才说：“急什么啊？怕你做的事被人知道啊？”

    “我有什么事！你不要乱说，现在说的是陈浩南！”

    陈耀看出大飞知道些什么，不想再听基哥这个傻子争吵，他抬手打了圆场：“既然陈浩南来了，就让他到蒋先生面前亲自说。”

    陈浩南顶着洪兴众人的眼刀，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进来。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叫骂和威胁，看着蒋先生的遗照接过山鸡递来的香深深地鞠了个躬。

    议事厅里人人都等着后续，陈耀最先发话：“浩南，今天大家都在，蒋先生的死，你必须给洪兴一个交代！”

    “是啊，蒋先生飞死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蒋先生是不是你杀的！”

    ……

    陈浩南看着这些应声虫似的人，你以为他们对蒋先生飞死有多气愤多难过吗？不过是想瓜分他铜锣湾的地盘而已。

    他怒急反笑，摊开手道：“好啊，你们要交代是吧，我就给你们一个交代，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