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昭 哥哥。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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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儿还偷跑着出去打猎过几次,他则一直安分地呆在营地里。

    前几天文顿找到他们,说是天气寒冷,希望两位皇子可以去大营旁的阳城过冬。

    就在今天上午,斥候来报,说是找到了叛军踪迹。文顿当机立断带兵围剿,并请命两位皇子镇守大营。他们并未放在心上,剿匪是文顿的事,他俩只是来混军功的,在军营里睡觉很正常。

    一个时辰前,李昭还同往常一样午睡;一个时辰后,他就被爆竹一样的震鸣追着轰炸,还被亲卫军拽着到处跑。

    兵荒马乱的,跑跑停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能看到周围的敌军从树林的阴暗处不断冒出来,就像成群结队的蟑螂,乌压压一片。

    “二殿下,地底下埋着火药,我们损失了几匹马。不过您和三殿下尽管放心,哨箭已经发出去,文顿援军即刻就到,咱们带的是骑兵,这些杂碎都是光脚的毛子,不足为虑。”

    “真的吗?”李昭有些不确定,他心里依然不安,但说不出原因。这话也像是安抚他们的成分更多,但行军布阵的事他不懂,也不好随意指手画脚,他只能接受亲卫军的建议,给予他们充分信任。

    立好阵型的亲卫军将他们护在中心,最外骑兵冲刺杀敌,那些叛军都是步兵,对上骑兵毫无优势,有些人甚至还拿着扁担冲锋,简直就像在送死。

    战况似乎真的是一边倒了!

    但这血腥壮阔的场面还是给李昭带来极大的冲击,他故作轻松地对弟弟说:“幺儿,你别怕,咱们很快就要赢了。你要实在害怕,就跟哥哥说说你的梦吧。”

    李湛轩坐在地上,拿树枝拨弄地面,“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对,我记得。”李昭坐下,双手摩擦膝盖,“一开始你以为就是个春|梦,因为第一眼看到的,总是个男坤君。他的头发已经挽起,是婚后的模样。那是一座华丽宅子的后花园,他就坐在大槐树的秋千上,明明穿着各式不同的华丽锦袍,可神情却永远寂寥寡欢。你不止一次看到他在树下偷偷哭泣。”

    “你试着与他说话,但他并看不到你。花园春冬交替,他总坐在秋千上。有时替夫君做衣服,有时顶着水杯练仪态,有时抱着猫睡觉,更多时候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望着天,等时间过去。花开日落,年复一年。你说看他如此孤独,心里很不好受。”

    李昭当时还调侃弟弟做的春|梦有剧情,笑着说那男地坤活像一只被圈养又守活寡的金丝雀。可他要是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一定后悔自己多言。

    “既然你都记得,又还要我说什么呢?”

    “你每次都会梦到些新东西,不是吗?”

    “是,有新的。”李湛轩扔掉树枝,“刚才我又看到他,我推他到床上,撕开他的衣服,掰开他的腿,蛮横地冲进去,他哭泣哀求,但是没有用,他好像怀孕了,又好像流了很多血,天晓得是不是我干的。二哥,如果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一点一点都告诉你!”

    李湛轩语气越发激动,几近发泄一般吼了出来。他捂住脸,过了许久才从激烈的情绪中缓过来,他眉头舒张,神情寂然,通红的眼睛依旧泛着水色,“二哥,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可我没法说出那种感觉,看到他哭,我的心就好像裂开一样疼痛,再后来就跟从前无数次一样,我看到他穿着红衣站在火海前回望,对我说,李湛轩,下辈子我不要遇到你。”

    看着痛苦颤抖的弟弟,李昭轻按他的肩膀,给予乾君特有的安慰。该道歉的是他,他不该明知梦境会让弟弟痛苦,还故意用这个来转移自己对战场的不安。

    随着骑兵的几次冲击,对面的步兵伤亡惨重,但他们还是飞蛾扑火般涌了上来。骑兵的损失开始增加,亲卫军统领慢慢缩小阵型,派更多人保护皇子。李昭又察觉出些情况,却被弟弟抢先道:“不对劲!”

    远方传来嘹亮号角,援军已至!所有亲卫军都眼前一亮,高举长|枪再一次冲锋!

    敌军阵前,造反者胡儿赤手持弯刀,背后跟着一骑,那人头戴斗笠却又蒙面,看不出半分模样。尽管已知必败无疑,但他们的阵型仍未松散。

    “轰——”敌人又一次进攻,他们不再横冲直撞,而是用点燃的火|药直接扔向前排骑兵,原先的尸体满载火油,瞬间一片汪洋火海,血肉与泥沙俱下。

    援军和他俩被火海分开!

    残余的叛军直直向皇子冲来!

    李昭瞳孔收缩,恍然大悟!

    皇子围剿逆贼,却被逆贼带兵反杀。真是个遗臭万年的好死法。

    马匹受惊极难控制,李昭和弟弟在包裹中艰难前行,“幺儿!咱们得分开逃!”

    马蹄声、哀嚎声、刀剑碰撞声塑演出铿锵的烈曲,断裂的四肢、漆黑的人脸、卷刃的刀剑绘织成重彩的画面。

    “好,我当饵,你换上亲卫军的盔甲逃。”弟弟从护卫手里抢过大旗,宣字大旗随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