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一次交锋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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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认还能说明她心虚,可是她一片坦荡,只是随手弃了一枚簪子而已,代表不了任何事。

    “为何将发簪丢弃?”

    “因为脏了。”

    听到这个答案,廷尉气得胡子都吹飞了。这些女郎郎君仗着家里有钱,就肆意浪费。那枚簪子可是纯金所制,上面又嵌了红宝石。这一枚簪子可够寻常百姓一年的开销了,可是她就仅仅因为脏了便扔了。

    因为生气,他也顾不得这女郎后背有人撑腰了,逼问道:

    “姑娘可曾和大公子有过冲突?”

    “不曾。”

    “为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许旁人进来。”

    “不知,又不是我不让人进来的。”

    阿涂回怼的也是毫不留情,虽然她嘴上答着“不知”,却是用了一副,你觉得还能是为了什么的表情看着廷尉。

    廷尉有点儿烦躁,虽然民间崔楠的口碑甚好,但是他们这些负责府衙刑狱的总是知道的更多些。这些年关于他的那些流言,自己也没少听到,所以基本上即便阿涂不说,他也能猜到七八分。

    眼前女郎一副,“除非你有证据,否则别指望我会说的表情”,也着实让廷尉头疼。

    如果是其他的普通女子,自己早就带回府衙审问了,吓唬一下,大概也就招了。

    可是想想正在隔壁对弈的那两位公子。廷尉心说:“还是先把脑袋多放在脖子上一阵儿吧。”

    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廷尉便准备告辞。就在他起身之时,阿涂忽然开口道:

    “大人今日询问了阿涂,阿涂也有个疑问也想请教大人?不知大人可否解惑?”

    “你说。”虽心里没好气,他倒是也不至于真的跟个小女郎置气。

    “大人觉得崔公子,死的真的冤枉么?”

    “如果死者是寒门走卒之伍,大人是否还愿为其如此奔走?”

    两个问题,让廷尉当场怔愣住。

    良久,廷尉才开口说道:“我不知如何答你。等我知时,定然相告。”随即转身默然离去。

    廷尉出身寒门,也曾满腔热血。少年时他自恃才华,也曾想要反抗这个世家贵族掌握一切,寒门走卒无路可走,无头可出的时代。可是几十年的碰壁,血也凉了,心也冷了,年华不再时,他再也想不起曾经那个提枪上马的少年郎了。

    “大人觉得崔公子,死的真的冤枉么?”

    “如果死者是寒门走卒之伍,大人是否还愿为其如此奔走?”

    回去路上,廷尉的耳边再次响起那个阿涂女郎的问话,他的脚步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女郎的问话持续响在他的耳畔:

    “大人觉得崔公子,死的真的冤枉么?”

    “如果死者是寒门走卒之伍,大人是否还愿为其如此奔走?”

    因为心神恍惚,他脚下没注意,被一块小石头绊倒在了地上。趴在冰凉的土路上,廷尉仿佛丢了魂一般。好半晌他抬起头,对着那个被他埋在心底早已经死去的少年郎,嘶吼着喊出回答:“没用的,没用的!”

    阿涂看着廷尉离去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星空。今日天晴,漫天星子布在深蓝夜幕上,沉默静美。

    以前在苗寨时,每天晚上阿涂几乎都会按大巫的指导去观星。一般人看天空最多只会觉得星星很美,但是样子长的都差不多。但是阿涂从小看到的星空就和别人的不一样,她能敏锐地察觉到每颗星子位置的偏移,光亮强弱的不同,甚至风云与之的关系。

    简单说便是,她能感受到星空想要告诉她的事!

    在她小时候大巫便知晓了她的能力,这是一个天生适合观星的孩子。从那时起,大巫每晚都会让她观星至深夜。以前阿涂经常偷懒,偷偷打瞌睡。现在大巫离去了,阿涂却比以往更加勤勉。

    她的目光锁定到了一处,东北艮星宿,由弱转强。看了半晌她才确信自己没看错,觉得事情有趣,她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真看不出来,原来竟是此人啊......”

    廷尉走后,白泽二人刚好下完一盘棋。

    “终于领教了风林家主的棋艺,果真不负如此盛名。”对于这个老对手,白泽仍不吝赞美。

    “二公子过奖了,棋逢对手,此局也是甚得我心。”风林隐刚才因为吃醋,可是一点儿水没放,幸好白泽也是棋艺不俗,两人输赢只在伯仲之间。

    阿涂见两人互相称赞,也跟着笑道:“如果你俩一直这么好好说话多好?”

    “我们何时没好好说话。”

    异口同声的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又都无语地看向了那个笑得弯了腰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