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蛊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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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了。
在外面问询终究没什么大作用,阿涂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阿涂围了仵作递过来的口巾就准备进去查看。
看到白泽也在围口巾,忙说,“师兄,你留下把,我进去看看就可以了。万一真的是疫病,你感染就麻烦了。”
郡守也赶过来劝阻,言辞恳切“二公子不可如此冒险啊。”陵国国君身体病弱,大家都知道将来二公子定然会取而之。若是二公子因此出了什么事,国本无人可继,那他李修可就成了陵国的罪人了。
“这些都是我的百姓,你们少废话。”白泽围好口巾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阿涂赶紧快步跟上。
见白泽都进去了,李修也顾不上其他,也抢过一个口巾跟了进去。
义庄本是停放尸体的地方。现在被一道布帘一分为二,病人在外侧,一旦死了,就直接挪到里面,每天不断有人被扔到里面。
被扔在义庄的病人和死了也差不多,除了痛苦的哀嚎,并没有其他说话的声音,每个人都是一脸绝望的麻木。
饶是白泽在战场上见过不少血腥,仍被里面的惨状震撼到了。只见里面的人已经衣不蔽体,不少人都是浑身通红。仔细一看原来是已经被撕咬的没一块好肉,身上脓血不停的流着,蚂蚁蛆虫正在啃食着他们身上的腐肉。最残忍的是这些人都还活着。
角落里有个像狗一样大小的身体,血肉都已经撕烂,隐约能看到露出的白骨。白泽阿涂二人走近一看,居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年轻妇人跪坐在他小小的身体旁,牵着孩子已经没几块好肉的手,神情悲怆却麻木,这个应该就是狗蛋儿吧?阿涂探了探小孩的鼻息,他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就是义庄,人死了不是什么新鲜事,再痛苦的哭喊,也都会被淹没在哀嚎声中。
看完几人便都撤了出来。
出了义庄门,李修和无影就立刻跑到一侧哇哇大吐起来。义庄里面恶臭腐败的气味和惊悚的场景还是让大家很是不适。
阿涂默默地走到了义庄前面的火盆处,拿起火把点燃了里面的松木枝条。随着袅袅的松烟升腾,她的面容也若隐若现。
松香味道驱散了几人的恶心感。无影和郡守也慢慢缓和过来。
阿涂拿起从仵作那借来的扇子,将松烟扇向自身。过了一会儿,她把扇子递给白泽,示意他也给自己也扇一些松香。
等熏完了身上的长衣,血腥气散去,白泽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
郡守的帐内,阿涂仔细的用皂角洗着手,看着阿涂的眼泪一颗颗落入洗手盆内,白泽迟疑地问“真的是诅咒么?”
实在是见到的场景太过惊悚,太过可怕,太超出白泽的认知了。
“不是。”阿涂望着帐篷内的几人,慢慢说道“是蛊。”
蛊?
见几人不解,阿涂继续解释道“苗疆有种秘术,蛊婆将一种叫做芙蓉刺的毒虫用各种毒药喂养,养至三十年,三十年后如果蛊虫不死,放在水中,喝了泡过毒虫水的人就会中毒。
因为毒发之时疼痛难忍,像身体内长出刺一样,又痛又痒。所以中毒之人会咬掉自己的皮肉来以痛止痛。咬掉皮肉后,身体呈现红色,像芙蓉一样,所以这种蛊虫被唤作芙蓉刺。”
竟然是蛊虫?李修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么多郎中看了那么久都说不是病,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是蛊虫呢?
原本以为这女郎只是二公子的家眷,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李修忙打起精神,向着阿涂长揖问道“女郎可知此毒何解?”既然她能看出是蛊毒,一定能解吧?
阿涂点了点头,对着李修说道“解药也简单,这种蛊虫长在苗寨,一般在它活动过的地方会跟着长出碧根草,在苗寨很常见,但是中原有没有我不知晓。大人可着人找寻晾干的碧根草,用它熬煮成药给病人喝下,喝个三五日便好了。”
李修激动的连连点头,这可太好了,终于要结束这场噩梦了。
阿涂看着他,又解释道道“只是这碧根草本身有毒,所以只能给染病之人喝。并不能预防,所以蛊虫还是要找到,不然......”
不必等阿涂说完,几人便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不能从源头遏制,危险一直会存在。可是,益州城内几千人,找那个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与大海捞针无异。
几人都是一阵郁闷。
无影气愤的骂道“那些苗女真是歹毒。”
话还没说完,无影就感觉白泽冰寒的目光射了过来。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语有失,无影赶忙道歉“阿涂姑娘,我不是说你,我,我......抱歉......”
阿涂手上拨弄着手腕上的银铃,摇了摇头“无事”
白泽声音依旧冰冷“下去领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