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树辞花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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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拍了拍她的背。

    夜里,伍忧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一阵急促的大雨声,醒来揿亮灯后她看到佟煜河一直靠在床头,大雨滂沱声也是从他手机里传来的。

    “吵醒你了?”见伍忧醒来后,佟煜河将手机APP关了。

    “没,是被噩梦惊醒的。”

    佟煜河将枕头叠好,方便她靠在床头。

    “手机里的雨声是夜幽有声频道里的哄睡白噪音,睡不着就习惯听它。”佟煜河说。

    “你失眠有多久了?”伍忧问他。

    佟煜河轻描淡写的说:“有段日子了。”

    “酸枣仁膏没喝吗?”

    “那玩意儿对我来说已经不管用了。”看到她担心的样子佟煜河还是选择对她坦白,他说他去澳洲之后就开始失眠,后面听澳洲的自然疗法师说白噪音可以助眠,他才想起来她事业起步时就办过了哄睡电台。

    他刚刚放的那段白噪音是2016年伍忧带着技术去京郊山里收录的雨声。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像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我一个人在悉尼晚上都是听这个入睡,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京郊山里的雨声,听听也算是乡音,说起来我当初还不理解什么是ASMR,其实到了澳洲才觉得你是个有远见的人,夜幽有声频道算是失眠人士的福音。”

    伍忧嗓子有些堵,眼睛也有些酸,她望着还在半开玩笑的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夸奖的夜幽有声频道,当年若没有他的帮忙,又岂会顺风顺水的运转到如今?

    第二天伍忧起了个大早。

    她起来时佟煜河正在熟睡,她打算去厨房为他煮些粥当做早餐。

    烧完水准备泡茶的时候无意间她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登机牌,航班日期是端午节那天,登机牌上姓名栏写着:SIM CHAO。

    SIM CHAO,威妥玛拼音,沈昭,白色的登机牌用一串袋鼠挂件的钥匙扣压着。

    一切又都有了答案。

    她不会拿着登机牌气冲冲的去卧室追问佟煜河。

    沈家家大业大,旁支挨着旁支,没有了沈飒还有沈昭,没有沈昭也有其他人。

    只要沈白两家有合作,他和沈家就断不了。

    过去心不可得                                                ,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亦不可得。

    人生在世,如花辞树,如彩云散,有哪一件是人力可以相缚的?

    现在她能做的只是在他平安无事之后为他做一顿早餐,然后再不动声色的从这里离开。

    粥煮好的时候佟煜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吃完粥,伍忧背起包准备出门。

    佟煜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理所应当的觉得他都这样了她来北京肯定会陪自己一阵,可一早她竟打算离开,放下碗后他追问:“你去哪儿?”

    玄关处,换好鞋子的伍忧爽朗的笑了笑:“回上海啊!不然我还能回哪儿?这几个月我都在横店没回上海,现在上海是梅雨天,估计家里长不少蘑菇了,我不得回家采蘑菇去。”

    昨夜情真意切是她,今早拿得起放得下说走就走的也是她。

    伍忧这人,最擅长的就是不露声色的与你辞别,她是山茶花,山茶花凋落总是在猝不及防间,也就是这股子猝不及的劲儿会提醒你,是时候了。

    她骨子里天生自带一种清冷的倔强。

    因为这份倔强,所以当初每次他们吵架主动求和的那个人必然都是他。

    伍忧走了,快到他来不及说我送你。

    等他往沙发上坐下后才注意到茶几上被钥匙扣压住的那张登机牌。

    虽然为时已晚,可他还是将登机牌揉碎扔进了垃圾桶。

    中午的时候沈昭来了他这儿。

    沈昭戴着N95口罩拎着只环保袋走了进来,摘掉口罩的刹那人的嗅觉是最为敏感的加之女人的直觉,进门后她努力用鼻子往空气里嗅了嗅,然后嫌弃的拿手朝空中挥了两下。

    看见餐桌上摆着的两只粥碗与沙发上坐着的佟煜河,她故意的拔高了音量:“佟煜河!我爷爷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就那么等不及,那么饥渴,非要偷人偷到家里来?”

    “你能不能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佟煜河心烦的想点烟来抽,可是打火机擦了两下却怎么也打不着。

    沈昭用一贯趾高气扬的口气继续说:“我才看不上你这样的男人,等我们没关系了,我会义无反顾的同我的Jack在一起,他比你要好上一万倍都不止。”

    人总要对挚爱忠诚的宣誓一回,沈昭选择把宣誓摆到的佟煜河的面前,她甚至希望佟煜河听到这话能驳斥一下,哪怕对她说一句沈昭我也曾在乎过你,可他没有,也不会。

    等他到澳洲时沈昭才清楚,自己对他不过是一厢情愿,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