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十六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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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款冬再次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只是她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平淡的好似这薄凉的夜色:“就这个啊?当然是跟我师父学的了。”

    “那么敢问你的师父是?”杨修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输给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臭丫头生气,还是气这丫头现在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又或者是两者都有吧。

    “我师父叫时本草,你知道他吗?”款冬眉眼上扬,模样好奇的说道。

    杨修本想摇头,脑袋刚有了动作就感觉到了脖子上的那一抹冰凉,因而他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声音生涩道:“不认识。”

    这名字听着就跟个大夫一样。他暗暗腹诽道。

    款冬的表情瞬间又耷拉了下去,没好气道:“你都不认识你还问得那么起劲。”

    杨修闻言,一时语塞,脸颊涨得通红。谁规定的问了名字就要一定要知道那人是谁的,真是好不讲理的臭丫头,都不知道她爹娘是怎么教的,还好意思说他剑法烂?他的武功能在江湖上排到六十二!第六十二!更何况前面那六十一个人名字里边可没有一个叫什么时本草的。

    他陡然气结,终究是把心里话嚷嚷了出来:“你个臭丫头休要猖狂!有本事你现在放了我,跟我再过三招!我保证会在三招之内割掉你这根舌头,顺带着还要划花你这张脸!”

    “哇那我好害怕哦。”款冬说着害怕,语气却格外的敷衍:“你当我是傻的吗?我都打赢你了干嘛还要跟你再过三招?我又不是专程来跟你比武的。”

    脖颈处的长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松动分毫,见款冬如此油盐不进,杨修这才惊觉自己落在这小女子手上凶多吉少,于是他心里索性生出了要与身后之人同归于尽的念头。他是贪生怕死之徒,昔日里跟着师父习武之时那老头就跟他说过,若他出招时表现得总是太过拖泥带水,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于剑术一道上得到精进。

    结果真让臭老头子说中了,能成为江湖高手榜上打到                                                第六十二名,已经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眼下他的生死居然被掌握在了一介无名女流手里,他就算是活下来了,日后传了出去,在江湖上恐怕也会为人耻笑。

    手腕翻转间,杨修将毕生所有功力运至掌心,这将是他唯一的机会。

    可是他不想死啊。

    他踌躇着,右手迟迟没了动作。他好不容易才逃回了建京,借了廖嬷嬷那个表侄的身份才得以留在了佟家当个小小的护院。他都还没替那个半道上憨厚淳朴的年轻人过上几天安生富贵的日子,他用剑割破那人喉咙时可是在那人的耳边承诺过,会以他的身份替他好好活下去。

    果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他屏气凝神,预备着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这一掌转身击在款冬的心口。只是他还尚未施展动作,一道黑影作大鹏展翅状从围墙上翻跃进了院子里,与那黑影一同落地的,是男子熟悉而又爽朗的招呼声:“好久不见啊,仲吕。”

    杨——仲吕顺着声音望去,待看清来人时他一时泄了气,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对方打扮的应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肩上还挑着个担子,同他打招呼时嘴上露出的那一口白牙在夜色里晃眼得紧。

    是南吕啊。

    与此同时款冬早就察觉到了他身上杀气的转变,正做好了接招的准备,却不曾想身前之人突然就没了动作。南吕拿着绳索上前,封住了仲吕的几个穴道后将他麻利的捆好。款冬先前可没正儿八经的生擒过什么人,站在旁边用眼睛认真的记录着南吕的一切动作后,随即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为什么他的名字跟你的差不多啊?”

    “因为他是个叛徒。”南吕毫不留情的在被捆得跟个粽子一样的仲吕的身上踹了一脚。

    款冬恍然大悟的长“哦”了一声。

    就在南吕火速收拾好一切提了人正准备离开之际,款冬却开口叫停了他的动作:“且慢!”

    “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南吕好奇的看着她,问道。

    “有。”

    款冬用剑尖在旁边的树干上如游蛇般飞快地刻下了四四方方的几个小字,随即将那一块刻了字的树皮用剑刃轻松刮落。她用长剑将那块树皮挑起拿在手上,紧接着便交到了南吕的手里。

    南吕将那巴掌大的树皮接过,上面被规规整整的刻上了:

    陆萬叁仟伍佰贰拾陆两。

    “这是在江湖日报第四百二十七期上登出他的赏银。”款冬耐心的解释道,“麻烦帮我回去转告祁国公一声,这样的话我就只欠他二十四万六千四百七十四两,看在我跟他的交情上我抹个零,就当二十四万两好了。”

    款冬还不忘语气愉悦的分了句话给嘴里被塞了个布巾模样狼狈的仲吕:“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怎么赏银有零有整的。”

    仲吕碍于嘴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