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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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的一转,别开脸不去看她,只盯着幔上缀着的竹编的香包。

    方明游觉得自己也跟着她开始疯了。

    可是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床上之人的回答。屋内一瞬间安静的像是晴日里没风的湖面,轻轻细细的笑声如蜻蜓点水,在上面拨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方明游将视线挪到她的身上,却发现她抓着被子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起先那些压抑着的笑声,跟着他看过来的视线撒了欢,顿时如珠子断线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你是在耍我?”方明游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些,声音也染上了些愠怒。她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杀了她所以愈发放肆。

    “兵不厌诈嘛!”款冬的声音里还沾染着未褪的笑意,“难道你还真的相信自己能帮我找到梦中之人不成?”

    方明游冷冷的看着她,面上一语不发。

    款冬知道他是动了怒,清咳了两声端正了神情,方才替自己辩解道:“不过我这也不是纯粹的捉弄你,我跟你说这些也是有原因的。”

    方明游冷哼了一声,从中表达出的态度显而易见。

    “是真的!”款冬见他不信,语气着急了些,“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记性很好?那是因为我从小就                                                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比刚刚那个故事还荒诞离奇。”方明游冷声点评道。

    “你先听我说完。”款冬不理会方明游话里的嘲讽,仍继续说道:“从小到大,哪怕是只是有着一面之缘的人我都会记得他的相貌,看过一遍的书我也能一字不差的背出,但是奇怪的是,我从来不记得我做过梦。”

    “这不是很正常吗?哪有人能记住自己所有做过的梦。”方明游忍不住再次点评道,但款冬这次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她眼眸低垂,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每次只有到了发病时,我才会做梦,我的病也很奇怪,我师姐说虽然我每次发病时的脉象都跟睡着了无异,但样子看上去总像是病重之人的垂死挣扎。后来我问我师父,他说这病是我在胎中时便有的弱症,是治不好的。”

    “于是为此我几乎翻遍了世间的医书,可奇怪的是我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类似病症的记载。”

    方明游先前见过她病发时的模样,也知道她此话不假,但是他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款冬的模样理直气壮,“我先前将我的梦都说与你听,你当然得帮我记住这些。”

    方明游一时语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跟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般扯了扯嘴角:“我为什么要帮你记住你的梦?你师父师兄现在还等在门外,他们不应该更乐意帮你这个忙吗。”

    “谁让你人好呢!”款冬回答的飞快。

    “我说了奉承我是没有用的。”方明游的表情油盐不进。

    “而且你还说你心悦我啊!”款冬开始翻起了旧账,“你既然说了心悦我又进了我的卧房,你总该对我负责吧?”

    方明游心里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用那般灵动开朗的神情,说着话本子里佳人才子月下执手私定终生的台词。

    “你话本子看多了吧?”他将款冬先前说的话又还了回去。

    恰逢此时,门外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随后便响起了本草先生故作镇定的说话声:“款冬,你的药已经好了,要我现在给它端进来吗?”

    门外的本草先生端着刚煮好的药,耳朵都快要贴在了门上,生怕漏掉了屋内的什么大动静。在他的身后,决明拦住了想要上前阻止本草先生此举的成器。

    成器在进祁国公府的第一天,便从前辈的手里继承了《祁国公府侍卫准则》。他将那本小小的册子背的滚瓜烂熟,本草先生才刚端着药靠近门边时,他的脑子里便立马浮现了准则里的第四条,既祁国公与人说话时不可令他人打扰偷听。于是他在第一时间上前,想要制止本草先生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这一违规行为,可偏偏被决明赤手空拳的拦住了去路。眼见着自己的招数被眼前的男人悉数化解,成器一着急,便习惯性的想要拔剑出鞘。

    紧接着他的脑门上毫不客气的挨了一个温柔又有力的钢镚,当然这温柔是体现在眼前人的声音上:

    “你怎么遇事都不会想着先动动脑子呢?”

    成器神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