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初见端倪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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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云[穿书]》 

    白灼华贴了一张避水符在小师妹身上,雨滴顺着无形屏障滑落,隔绝了水帘一般的大雨。秋夭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兴冲冲地问他:“大师兄,隐身符你做好了吗?”

    白灼华偏头看她,笑道:“不止隐身符,还有其他你想要的符也都做好了。”

    秋夭夭右手握拳轻敲左掌,眼珠子滴溜一转,不知在打些什么歪心思:“甚好,甚好。”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斜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清婉点上鹅梨香,移步梳妆台,她看着铜镜里那张熟悉中带着一丝陌生的面孔——眉如远山含翠,眸如寒水横波,淡而不失其秀,寒却不失可亲,与她本来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镜中人乌黑发丝如瀑,散散垂落在肩头,配上一身素白的里衣,可亲便少了几分,五官间的疏冷占了上筹。

    林清婉拿起珊瑚梳篦,将头发捋到胸前,慢慢梳理。她的眼神透过铜镜,端详镜中的寝居布局,仍记得最初的布置一丝不苟,房间内每一件物品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所有物件无一不是对称的。

    到如今被她整得面目全非,东西皆是随手一放,拉开的凳子也不会归回原位。倒不是说乱,只是对比月离君要求的陈设,简直是云泥之别。

    其实林清婉是故意的,原本的陈设毫无烟火气,整洁得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这些被弄乱的痕迹,才能让人感受到生活气息,让人感觉到真实。包括吃饭睡觉、摘花酿酒,皆是为了让她能在这个世界里,确切地感知到真实。

    笃笃笃——

    褚青云在屋外敲门:“师尊,我能进来吗?”

    林清婉收回飘远的思绪,应了一声。

    褚青云抱着铺盖卷儿走进来,他把被子随手一放,上前接过林清婉手里的梳篦,为她梳头。褚青云手指勾起发丝,梳齿滑过发尾,他听见林清婉说,“这么晚了,找我作甚?”

    褚青云的手撑着金丝楠木扶手,他俯下身,注视着镜中的林清婉,拉近与她的距离:“今日打雷了,想挨着师尊睡。”

    林清婉问:“你都多大了,还怕打雷?”

    褚青云下巴顺势放在她肩上,毛茸茸的头蹭着她颈窝,低低“嗯”了一声。

    林清婉抬起一根手指,戳开他下巴,在铜镜中与之对视,淡淡拒绝道:“怕也不行。”

    顺滑的发丝从掌心滑落,褚青云没来由地失落,心底升起些许贪恋,他直起身,再度捋起林清婉的黑发,用梳篦小心翼翼地梳着:“从前都可以。”

    林清婉平静地看着他:“从前你还小,如今你大了,已然是成人了,男女之防,也该懂得。”

    褚青云手掌虚虚放在她发顶,他抑制住想要触碰的冲动,手背仿佛不经意路过发顶,捞起林清婉如绸缎般的长发继续梳:“什么男男女女?我只知道,我永远是师尊的徒弟,徒弟亲近师尊,不是理所应当吗?”

    林清婉油盐不进:“话是这么说,万物皆有度——”

    言未毕,林清婉在镜中看到他垂起眉眼,面上浮现出熟悉的表情,她当时就想:完了,这小狼崽要放大招了。

    果然,褚青云放下梳篦,极委屈似的蹲下身望着她,他捞起林清婉的手,捧在手心里摩挲取暖,嗓音比方才低了几分:“师尊,你知道为何一开始我不愿意你碰我肩么?”

    林清婉略一沉默,不知该不该顺着他答。不过褚青云显然是做足了说的准备,等了她片时,她没有回音,他便自己说下去:

    “那时我初来沧海峰,已经有人开始欺辱我,他们撕我作业,毁我笔墨,还去夫子那告恶状,他们往我床上泼脏东西,弄脏我的衣服。彼时我尚且年幼,常常反抗,次次无果,甚至还会被他们打,被他们骂‘没爹娘的野种’……”

    林清婉心尖一酸,另一只手抚着他的鬓发:“后来呢?”

    褚青云深深望着她:“后来我就去找了你,想让师尊为我主持公道。”

    林清婉心头一颤,已经预知到后面的结果。她愧疚地摸着他的头,不忍再听。

    褚青云双手握紧她的手,继续道:“师尊不信我一面之词,说我居心不良,想污蔑同门子弟,断送同窗之谊。师尊很生气,把茶盏往我肩上砸,锋利的瓷片划破了皮肉,滚烫的茶水烧灼着伤口,比皮肉之苦更痛的,是弟子寄托着最后一线希望的心。”

    褚青云说到动情处,眼角竟落下一滴泪。他此言每一字每一句都化作尖锥,重重刺向林清婉的胸口,这滴泪更是滴在她心尖上。

    林清婉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徒弟,抬手抹了一下他的眼尾,她说:“抱歉,若是我早点……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师尊,那……”褚青云抬头望她,他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水汽,被案台上的烛火映得晶亮,活像一只被抛弃的狼崽子。

    林清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由着他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褚青云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