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您不知道我有多么崇拜您。我的家乡封闭闭塞，极少传来外界的消息，只能通过书籍了解江湖事。初读《万毒心经》时我才八岁，您在书中所记载的故事与药方便深深刻在我的脑中。

    “‘水流济万世，木盒明是非’……正是因为您，晚辈才迷恋上医药与用毒。我的故乡离此处路途遥远，此番前来费尽了千辛万苦……前辈，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杜敏斓笑着，依旧是回绝，“孩子，老身真的没有此等打算。”

    马钱多垂下头，一脸失落。

    林夕眠拍拍她的肩膀，“多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马钱多喃喃道：“……好吧。”

    杜敏斓道：“嗯。秘境机关虽然简单，但十分隐蔽。多年来，能寻觅到此的人少之又少。你们找到这儿，是你们的本领。”

    她握住马钱多的手，语气极尽温柔，“孩子，你善良聪颖，我相信你以后会成为一代名医。”

    马钱多重重地点头：“嗯。”

    马钱多又小声道：“晚辈，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

    马钱多道：“我想看看您的相貌，就一眼，可以吗？”

    “你们不是见过了么？”杜敏斓笑着揭下面纱，露出一张姣好清丽的面容。

    马钱多震惊不已，“什么？”

    林夕眠愣了愣。

    江潮道：“啊？”

    没有易容！

    “万毒仙姑”已经年近五十了啊。

    “杜娘她容貌很年轻吧，如同我的姐姐一般。”阿柔神气地扬起脸蛋，道，“一次我们上街买珠宝，还被商贩误会了。”

    马钱多道：“竟然……竟然是这样……”

    阿柔道：“嗯。很厉害吧。”她得意洋洋，仿佛永葆青春的是自己。

    林夕眠望着杜敏斓的耳垂，关切道：“听师父说，您的耳朵是为了救他留下的伤？”

    “陈年往事了。”杜敏斓从容一笑。

    她见几人好奇，又道：“你们若想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

    三十年前，魔教一举占领了魏榆城。魔教顺势进攻，如入无人之境，江湖多家门派一一沦陷。

    幸存的名门，唯有彭溪门。

    魔教集结各路为他们卖命的高手死士，其中不乏一些正派叛敌者，大军如黑蛇般向彭溪城袭来。

    彭溪门治病救人，同样擅长用毒。他们撒下的药粉，千奇百怪，有的让人瞎了眼，有的让人失了神。死士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魔教的称霸大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他们急需一个精通医药的人带他们走出困境。

    那时杜敏斓的医术在江湖小有名气。于是，千万双恶狼般的眼睛便盯上了她。

    魔教将年迈的杜母掳走，以此威胁她为魔教办事。

    杜敏斓叹气道：“我知道这很无耻，可是我的母亲，她年事已高……她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我只想让她安度晚年……”

    杜敏斓成了正派的叛徒。她为魔教死士医治伤口，也为魔教提供毒药。

    她做了魔教安排的一切任务。但这些并没有对战事起作用。魔教屡战屡败，迟迟攻不下彭溪城。

    屡次战败后的魔教又气又恼，竟然出尔反尔，意欲杀死杜母。关键时刻，多亏了右护法“银面鬼影”出面相助，保全了老人家一条性命。

    后来，正派借势反攻时，杜敏斓为了报恩，也救下了重伤的谢隆德。左耳的伤，便是在那时留下的。

    治病期间，两人曾相处几月。

    谢隆德那时说，若不是魔教知遇之恩，他倒乐意当一个江湖散客，“银面鬼影”不好听，他要叫“谢老怪”。

    杜敏斓则说，她愿意往后为人治病，等哪一天累了隐居山林。

    闲暇时光转瞬即逝，谢隆德最终选择离开，教主夫人有了身孕，他要去守护谢家，也守护这个孩子。

    两人依依话别，再未相见。

    转眼时光飞逝，谢乘渊继任魔教教主，江湖上多了“谢老怪”，杜敏斓便知晓他的身份。

    杜敏斓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铜币，与林夕眠三人身上的模样相像，但刻着“杜”字，她道：“这东西还是当初我同他一起在庙中为他求的。”

    ……

    林夕眠叹气道：“……是这样，自古忠孝难两全……”

    杜敏斓道：“我在彭溪城为人治病，写下《万毒心经》，也是为了缓解深重罪孽……”

    马钱多闭口不言，一路人听多了谈话，她也了解到当初死伤惨烈的正邪之战。作为医者，她为牺牲者惋惜。

    江潮酝酿了一会儿，道：“前辈，是这样的。我特别喜欢机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