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惊变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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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喝药》 

    北风疾劲,日落西山,右相府的大门已经紧闭了三日。

    主院里,风门同样紧闭着。

    屋外布防了重兵,院子里静悄悄的,往来奴仆连大气也不敢喘,气氛压抑非常。

    吱呀——

    赶在天彻底黑透之前,风门才终于有了动静。

    许相思推开门,神色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提着空药碗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晨谢叙白突然昏迷,自己在主院照看了一整日,直到此刻方回。

    她今日给谢叙白号过脉,这一次,这个奸臣真的离死期不远了。

    想到这,许相思微微振奋了几许。

    只要谢叙白一死,无厌哥哥很快就能以左相之身接手谢叙白手中势力。

    没了谢叙白的助纣为虐,以无厌哥哥的能力,定能迅速整顿朝堂,制衡昏君,相信不久,就能还大启一片太平盛世。

    还有......

    许相思想起今日孟无厌的来信,微微红了脸。

    在谢叙白一事上,除了家国大义,她的确还有些私心。

    毕竟只有谢叙白死了,自己才能彻底摆脱谢夫人的名头。

    到时此间事了,自己便可名正言顺的与无厌哥哥走在一起了。

    思及此处,许相思心情都好了几分。今日照顾病人的疲惫在此刻一扫而空。

    拍松被子,许相思躺进被窝,舒服的闭上眼。

    快了......就快了......

    今日好好睡上一觉,相信很快,自己的心愿便能一一实现了......

    月色披洒,银钩高悬。

    床头的百草灯投下幽灵花的虚影。

    许相思陷入了梦魇。

    许是日有所为,夜有所梦。梦里,谢叙白惨白着一张脸,端着药碗质问许相思为何要毒害他?

    “你把弄朝纲,自当人人除之而后快。”梦里,许相思听见自己这么说。

    可不知为何,这样义正言辞的话说出口,她还是察觉到自己止不住的心虚。

    谢叙白掐着她的下巴,神色悲戚:“我便是负了天下人,又可曾有过丝毫对不起你许相思?我自问对你不薄,为何害我的偏偏是你?”

    何止是不薄?简直是好的没边。

    成亲三载,无论自己怎样给谢叙白冷脸看,谢叙白永远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模样。

    北地的狐皮,南地的蕉果,启海的碧珠,莽山的药草......这些寻常人家一生也难得一见的东西,谢叙白总是费尽心思去淘弄,再如同不要钱般成堆成堆的送给她。

    许相思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言。

    又听见谢叙白狠厉道:“既如此,不如你也一起尝尝这毒药的滋味,与我偿命吧!”

    说罢,谢叙白端着药碗便要往许相思嘴里灌。

    许相思挣扎不已,呛出几声闷咳,竟硬生生把自己憋醒!

    梦中的窒息感延续进现实。

    口中还有残余的药汤。

    许相思一个激灵,这不是梦!

    她瞳孔紧缩,睁大双眼。

    便瞧见漆黑的屋子里,不知何时多出几个面目狰狞的仆妇来。

    此时这些人正按了她的手脚,往她嘴里灌着什么药汤。

    刚刚梦中的憋闷窒息,就是自此而来。

    那药汤一入口,许相思便尝出不对。

    是绝命草!

    这些人想毒死她!

    惊惧间,许相思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撕扯间,床头的百草灯应声落地,被几个仆妇踩的烂碎。

    许相思顾不上,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对着几个仆妇的方向。

    此时她方才看清,为首之人正是谢叙白房中的老嬷嬷。

    怎会如此?

    谢叙白想杀了自己?

    许相思不可置信道:“王嬷嬷?谁派你来的!”

    王嬷嬷揣起手:“夫人不是猜到了吗?这府里,除了相爷,还有谁敢要您的命呢?”

    “不可能!”许相思下意识否认。

    “怎么不可能?您都下毒毒害相爷了,就不兴相爷来找您讨命吗?”王嬷嬷嗤笑道。

    “他都知道了?怎么可能?!”许相思惊愕抬头。

    他若是早就知道,为何面对自己端来的药汤,总是面不改色的喝掉?

    “是,相爷早吩咐了我等,若他出了事,务必请夫人一同上路。夫人,您是懂医的,刚刚那绝命草的药汤您都咽了,今日便是大罗金仙来也救不了您的命了,倒不如干脆来个痛快的。”

    王嬷嬷说着,把手中残存的药汤又往前递了递:“夫人配合些,我们好歹与相爷主仆一场,夫人喝了药,我们也算对相爷有个交代了。”

    许相思冷眼看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