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节 冗长的黑夜(二)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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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柳递给她一块旧手帕,温情脉脉地说道:“可是我不为任何事,就是单纯的想要见你,和你说说话。”

    

    宋扶摇不敢看他的眼睛,夹起一筷子就往嘴里塞,伍柳忙抓住她的手,笑问道:“这是老姜,很是辛辣,你吃它做什么?”

    

    宋扶摇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脸颊绯红,“你……你还不快松开手。”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宋扶摇挣开他的手,苦苦一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很麻烦。”

    

    伍柳再次握住她的手:“等给令兄报了仇,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你说的什么疯话?”

    

    宋扶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伍柳愿意抛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士族身份,能说出这样的话足够让人感动,但同时也是最不理智的想法。

    

    伍柳很直接的问道:“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都不是,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

    

    宋扶摇根本来不及想这些,而是急转话题:“前任汝南县令卓仲都到底是怎么死的?”

    

    伍柳目光略沉:“这是郗遐让你来问我的,还是你自己想要问的?”

    

    “有什么区别,你只管回答便是。”

    

    “如果是前者,我无可奉告。”

    

    “是我自己问的又如何?”

    

    “我也无可奉告。”

    

    宋扶摇气急:“你真是不可理喻。”

    

    伍柳却耐心解释道:“关于令兄的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其他事,你根本不需要知道,更没必要跟着郗遐一起卷进是非中来。”

    

    宋扶摇迎上他的目光:“郗遐快要查出杀害卓仲都的真正凶手了,我只是担心才—”

    

    伍柳不以为意:“他的心思并没放在这件事上,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另一边段正纯已靠着郗遐的关系进入粮商联盟,他本想进连宅查探一下,偏巧连伯继这几日都闭门谢客,他府上的人也是油盐不进,半点口风都不肯透露。

    

    段正纯只得又来莳花馆找郗遐,近日郗遐都是在兰绫姑娘那儿看画,并夜宿在莳花馆,接连数日都是如此。

    

    “难道是他杀了繁邑,怕被人寻仇就躲起来了?”

    

    “你的这个猜想很大胆,他一介商贾,怎敢杀有声望的大儒?”

    

    “连伯继可是个深不见底的人,繁邑挡了他的路,他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他不是唐季笙那等有明显软肋的人,所以你的那一套对付他根本没用。”

    

    “你可想出对付他的办法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繁邑就这么死了,对那些灾民而言,可谓失去了最后的庇护,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桓宣在兰绫阁楼外摆了一书案,正临摹陆机的字帖。他本不喜来莳花馆,但要调查薄家的事,这里反而是最容易收集到有用信息的地方。

    

    桓宣从一位客人口中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酒后谈及薄爰并非是离奇死亡,而是自杀,先前被薄家退亲的梅家大郎梅馥却离奇失踪了。

    

    梅馥和薄爰早已定了亲,快到成亲之日,梅家却收到来自薄家的讣告,这让梅馥一时间不能接受,一度怀疑是薄纶嫌贫爱富,为女儿另觅良婿。

    

    后来梅馥多方打探,得知薄爰被男人欺骗深陷爱情,分手后悲痛欲绝服毒自杀,薄纶碍于家族颜面,才借用连家旧事掩盖自己女儿的死亡真相。

    

    梅馥去薄家理论,却再也没回来,梅家因此还把薄家告到县衙,可惜此案证据不足,最后也不了了之。

    

    这位客人正是梅馥的好友,话里话外都是替梅馥感到不值,而桓宣认为梅馥多半已经身亡,杀害他的人也就是和薄爰有瓜葛的那个男人。

    

    想要尽快找出那个男人,就必须和郗遐联手,可郗遐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疏离感,即便他待身边人都是那么热情,桓宣仍对此人有防备之心。

    

    “该忧心这种事的人是刁县令,他今日也没去繁家,只派了个门客去吊唁,繁邑生前就和他关系闹得很僵,他同样也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