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彻底离开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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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陛下恩准。”

    每一位朝臣致仕,一要上谢表,二要行谏表,许多官员胆子小只上谢表,但何楚生不同,他是礼部堂官,手中还有未尽事业,

    裴浚当然知道他冒病也要入宫,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磕头谢恩,于是淡声道,“爱卿明言。”

    何楚生身为礼部左侍郎,奉命操持天子婚事,可至今十八名女官一人未留,这于他而言是莫大的打击,百年之后旁人提起何楚生,恐也有微词,是以致仕前必得恳谏。

    又突遭大难,心中悲戚良多,一开口便是老泪纵横,

    “其一,吾皇虽年轻,可今年也二十及冠矣,一则后宫无妃,二则膝下无子,此天子之大忌,臣以为,陛下开年无论如何得立后,正位中宫,以安群臣之心。”

    “其二,先帝纳妃无数,膝下却无一骨血,此臣等心忧不能寐之极,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念,尽早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如此,臣死而无憾。”

    何楚生道出了袁士宏与梁杵等人的心声,二人纷纷含泪齐声再拜,“何大人乃肺腑之言,还请陛下纳谏。”

    正堂内跪了一地。

    裴浚看着瘦骨嶙峋的何楚生,缓缓眯起眼。

    立后迫在眉睫,裴浚也心知肚明。

    何人适合为后?

    裴浚第一次在脑海闪过李凤宁那张脸。

    李凤宁从来都不是他的皇后人选,他过去也没考虑过这茬,只是上回李凤宁口口声声说他不是她的丈夫,微微刺痛了裴浚,他才晓得原来李凤宁心里有给他做妻子的念头。

    在裴浚看来,这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别说他首肯与否,百官也压根不会答应。

    他在心里给李凤宁摇了头。

    李凤宁性子镇不住后宫。

    裴浚长长吁了一口气,嘉许何楚生道,

    “爱卿的话朕会时刻谨记在心,时辰不早,爱卿早些回府,莫要冻着。”

    *

    穿堂的风很凉。

    却没李凤宁此刻的心凉。

    斜阳将她眸底的泪切成细碎的光,她抱着刊印好的礼记和诗经,慢腾腾从甬道的台阶挪下来,冷风刺在

    

    她鼻梁,似有针密密麻麻覆在心尖,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五内空空地往回走,沿着抄手游廊出了礼部的角门。

    今日可真是个好晴天,你瞧,紫禁城的上空蔚蓝无边,没有一丝闲云。

    凤宁将心里的抑郁一扫,看着手中两册书露出笑。

    最后两册书译完了,李老头骂骂咧咧赶在年前给她刊印出来,上午见他时,他一个人在喝闷酒,

    “其实过去我都是骗你的。李老头忽然眼底含了泪。

    他面颊早已瘦得脱形,唯有一块薄薄的皮肉在骨外翻滚,面颊不知何时起长了斑,是真的上了年纪,他埋脸在掌心吸着鼻子道,

    “过两日又是除夕,我很想她,我多么希望她能陪我过个节,她爱热闹,我可以给她买束烟花,买个炮仗,她还没戴过金镯子.他还没有为她使过力,她就离开了。

    浊泪一颗颗往下掉,他从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银票,捧着给凤宁瞧,

    “你看,我一个孤寡老人,得这么多银子作甚?

    凤宁望着李老头空洞的双眼,像是填不平的寒窖,实在叫人揪心,陪着他喝了几杯。

    午膳时,李老头将这些银子分给了底下的工匠,

    他大手一挥,“拿去,给你们家的娘们买些好吃好喝的。

    番经厂最新印出的书送去了礼部,恰好凤宁要往礼部来,拿出两册想亲自奉给裴浚,算是交差,然后便在礼部正堂外的甬道听到了里面一席话。

    她当然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不可能给与她妻子的身份。

    可人总是要在最后一刻才彻底死心。

    凤宁又笑了笑,一人徜徉在寂静的青石砖道,深红的宫墙像是一片巨幕铺在她眼前身后,浩瀚又瑰丽,她轻轻抚了抚墙面的斑驳,脚下堆了些尚未融化的冰渣,她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地响。

    方才那位礼部郎中给她了一个大大的封红,说是感谢她这半年给与礼部的协助,这一年告一段落了,明年新春的太阳升起时,又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卷卷。

    他应该将它照顾得很好吧?

    凤宁带着这样的心情回了跨院。

    登车回府,见素心倚在门口的廊柱抹泪。

    凤宁疑惑地走过去问,

    “怎么了,这是?

    素心见她回来,连忙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书册搁在桌案,又替她褪下皮袄,这才跪在她跟前解释,

    “姑娘,方才明婶子家的胖哥儿递消息来了,说是奴婢娘亲昨夜

    

    摔了一跤脚肿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