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水中遇险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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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他总想替身上位》 

    顾况谨慎地停下来朝对岸潜游的动作,生怕水面无风自动,惹人生疑。

    所幸人在明,我在暗,顾况在紧紧依附在桥洞下的阴影中,悄悄将头浮出水面,细听桥面上的动静。

    “遍寻将军府不见?”语尾上扬,是刚才所遇的白衣男子。

    “属下不敢有所隐瞒。”陌生的男声恭敬道。

    “你是刘哥哥的家奴,谅你也不敢打马虎眼。”白衣公子语带软刺,“这可奇了。人也杀了,火也放了,这时候说有个兄弟找不见了。别是走路不长眼,一脚栽倒火坑里出不来了罢。”

    “玉郎大人,您说,有没有可能是阿叵苏大人那边和咱们……”

    顾况心下暗记,原来这个白衣男子名叫玉郎,方才的铁塔人叫阿叵苏。

    “绝无可能。”未等男子说完,玉郎就打断了他的话。

    顾况听见这玉郎在桥上轻轻的踱步声,他的心也随着这踱步声一突一突的。

    “阿叵苏狼子野心,却也看重与刘哥哥合作。纵使他看不惯我,也不会对刘哥哥的部下痛下杀手。”白衣男子顿了一顿,似在沉吟。

    “玉郎大人说的是。”那家奴赶忙赔笑应上。

    玉郎再次开口:“不过说起来,虽然顾老将军与虎贲营的精锐尽数去了边城,难保不在府中留一二高手作看门狗。这次行动虽险,却也意料之外的顺利,想必这高手还是棋差一着。现在整个将军府被困得如铁桶一般,想要离开,难如登天,除非——”

    顾况正伸长了脖子想要细听下文,“噗嗤”一声,一杆长枪几乎贴着他的脸直插入水中。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顾况身子一矮,沉入水下,连一丝气泡也不敢呼出。

    玉郎的后半句话消逝在剧烈震荡的水波中:“这人走水路。”

    *

    顾况的大脑一片乱麻。他小时候曾在祖父的威逼下狠背了几本兵法之书,虽然他志不在此,但却也把一章一策在心中记得滚瓜烂熟。

    《孙子兵法》有云,“围师必阙”。

    意思就是两军作战,包围敌军需要像布袋子一样,留一个缺口。

    留这么一个豁口,是打击士气,还是瓮中捉鳖,全凭围住军队的另一方决定。被包围之人再作何挣扎,也都是困兽之斗。

    是啊,夜半三更火烧将军府,必然经过了精密的谋划。怎么会百密一疏,忘了水闸通向外面呢?

    此时顾况感觉自己就是布袋中那条困兽。

    袋口渐渐收拢,不见天日。

    *

    玉郎独立凭栏,垂首冷观。长枪碰上桥体,失去平衡,荡悠悠随着水纹流出桥洞。桥洞下波澜不惊,只有银盘似的月儿荡悠悠得映出倒影。

    他转首,拖长了调子对身后躬身的男子道:“侍卫长,人可不在这里。”

    侍卫长额头上已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刚刚那一掷让他有些气短,兼有玉郎的冷言冷语,他出口的辩解便带上两分毛躁:“玉郎大人,属下已经安排兄弟们守牢了将军府的水闸,势必将将军府留下的狗贼缉拿。大人一声令下,兄弟们立刻开闸放水,抽干这他丫的湖!”

    玉郎看着他,粲然一笑:“那侍卫长记得拿个大渔网,在闸门里拉一会,指不定能兜住一条大鱼。”

    *

    顾况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前后左右,冰冷的湖水压迫着他的身体,仿佛要挤干净他小身板里所有的空气。手指尖,脚趾尖,阵阵麻木攀上他的四肢。

    好冷。

    好困。

    顾况几乎是随着水流飘荡,直到手背最先触碰到一片柔软如纱布的东西。

    他先是精神一振,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一张细密的大网。

    虽然顾小少爷不知道正常的渔网长什么样,但是用手一摸就明白,此网并非普通的渔网。

    这是一张特制的铁丝大网。

    砍不断,剪不开。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网上没有安装什么尖刀倒刺,大概是想给捉到的大鱼留一条全尸。

    刚刚涨起的力气一下子就泄了。没意思。他想。前有狼,后有虎,自己好不容易蒙混过关,化身小鱼儿游走,先是桥下遭伏,险些被鱼叉叉中,再是瓮中捉鳖,被一张大渔网拦住去路。

    贴肤而藏的虎贲匕首仿佛与他有心灵感应一般,在胸前滚得发烫。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太冷了罢。他想。

    顾况从胸前摸出虎贲匕首,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猛虎啸于山林之间,虎贲之谓也。虎贲勇士,保家卫国,前赴后继,热血封疆。而如今,自己只能窝囊地躲在充斥着淤泥枯叶的水底,用一把匕首刺入年轻的胸膛,死在这个发烂、恶臭的地方。

    何其可悲。

    顾况生平头一次后悔自己武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