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笑靥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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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他想拉我造反》 

    萧无衍长立于杉木广梁马厩入门下,凤眸含笑,却无甚温度。

    祝子鸢与他人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当真是亲昵无间,换作是他靠近她一步,若非惧于他们之间的权势之差,只怕祝子鸢转身就会逃得无影无踪吧。

    “子鸢第一次选马,就选到了匹最合我心意的,这样也省了本王试马去了解马性的时间,直接教子鸢便可。”

    祝子鸢别过头,只见北轩王从夜影下迤迤然缓步走来,月色一点点从他的翡翠暗袍往上漫延,直至映出那张惊艳绝绝的脸。

    也不知北轩王在那里站了多久,无声无息竟连严指挥使都未曾察觉,还有他说的教是何意思,难道北轩王让她选马是……

    “王爷是要教我……马术么?”祝子鸢略为诧异问道。

    “不然本王为何要让你选马?王府里的人没有不精通马术的,毕竟战火燃起的时候敌人可不会提前告知,谁知道哪天突然就随军出发上了战场呢?而且子鸢身体太过孱弱,总该锻炼一番才是。”

    北轩王的雪底皂靴一步步踏近,“孱弱”的祝子鸢面上笑意戛然而止,严彧自然地松开祝子鸢的手腕行礼。

    见祝子鸢一看到他,那般映丽的笑容就僵在嘴边,萧无衍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戏谑道:“子鸢见了我,怎么就跟见了会勾魂的无常一样?”

    萧无衍贴近祝子鸢,俯身低语道:“还是说子鸢藏了什么亏心事?”

    祝子鸢悄无声息捏紧了袖角,心却快要跳出嗓子眼,北轩王为何要这样问,难道她真的露陷了么?可如果她露馅了,北轩王怎还会耐着性子让她选马教她骑术?

    “王爷说笑了,祝工正端正自持,怎会有亏心事。”

    严彧的话如春风化雪般恰好融解了尴尬,只是他并不知道北轩王话里的弦外之音,只当是北轩王在开玩笑才这般说道。

    萧无衍看着祝子鸢眼里闪烁的惶恐不定,轻笑一声,也不为难她了,双指撮唇,吹了声口哨。

    那匹赤色烈马高鸣一声,原本高昂的头颅低下,乖乖走至栅门前,不可一世的桀骜全无。

    萧无衍顺抚着赤马长鬃道:“此马名为盗骊,是关外才有的烈马,可日行千里,一骑绝尘,渡水登山更是如履平地,但此马最为与众不同的是……”

    尾音一收,萧无衍像是故意顿了顿,轻抬凤目看了祝子鸢一眼才道:“战马多为儿马,盗骊却是骒马,然用马与用人道理一样,此马实在是逸骠绝群,万中无一,胜过大多儿马,本王甚是喜爱,便将它驯服成了独一无二的战马。”

    祝子鸢片刻出神。

    通常儿马(公马)体能和速度都胜过骒马(母马),所以战马历来都是以儿马为主,但北轩王选马不在乎牝牡,又言用马如用人,这是在说他在用人方面也不论男女之分么?

    祝子鸢眸光闪动,忍不住探问道:“王爷意思是只要能跑便是好马,本就应该不论牝牡,人也是,对么?”

    祝子鸢壮着胆想从北轩王眼里看出答案,可那双凤眸如同沁墨般幽深,根本让人看不出里头的想法。

    萧无衍笑而不语,侧首盯着祝子鸢,她像只好奇又担心受怕被看出自身猫腻的小兽。

    侍卫打开马栓,萧无衍收敛笑意,牵握辔绳,将盗骊从里头牵了出来,绕有深意缓缓说道:“那就要看那‘骒马’愿不愿意臣服本王以及表现如何了,若只是负赘又难驯,难堪大用,便会成为弃马,但本王相信本王的眼光一向不会有错。”

    萧无衍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璎珞皮革的马辔,似乎是在等祝子鸢回答。

    萧无衍本意是要告诉祝子鸢能被他看上的都是好马,只要认他为主,为他效力,他便会好生对待,他想让祝子鸢主动说出实情,不用掩藏得那么辛苦,却不知祝子鸢重点放在“弃马”二字,早就误会万里,思虑到天边去了。

    祝子鸢沉默不语,北轩王这话意思是他用人并不论性别,只在乎对他有无大用,但就算他不计较自己男扮女装之事,只要日后她对他无用了,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他口中的“弃马”吧,而一旦被弃……她还能全身而退么?

    果然她一开始决策是对的,逃跑是正确选择,风险虽大,却能换来自由,让原本一切回归正轨。

    就在祝子鸢思量万千时,跟在萧无衍身后的左副将贺沧见北轩王难得多讲了几句,忍不住也想插上话。

    贺沧虚捻着虬髯道:“说起来当初那贩卖盗骊的马贩子不知道王爷身份,见王爷生的好皮囊,只当王爷是哪家富贵公子,想趁机坑骗王爷钱,又怕王爷因为盗骊是匹骒马不想要而丢了这桩生意,便忽悠王爷说那是匹儿马。”

    “这厮泼皮想瞒天过海,却不知道咱们王爷哪是那等不谙世事的富家子弟,当场就将那马贩子噶了,那死状,嘶~”

    贺沧想起那时那泼皮无赖被自家王爷一剑剜心的惨状,忍不住搓搓手上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