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夏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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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

    徐椒走到木施上,伸手拿过他的外罩回到他身前,萧葳缓缓伸出臂,却没有等来徐椒的服饰。

    徐椒抱着他的外罩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一支袖管与他套上。

    她的声音幽幽的,“陛下要回去了吗——”

    萧葳身量比她高些,他居高而俯,是她低垂头颅上的袅袅云鬓,他看不见她的神情。

    他迟疑道:“朕后日再来看你。”

    徐椒嗯了一声,替他套上另一臂。

    木门被推开,外间一片刺眼的金光,长风吹过,却吹不散这片碎金,唯将徐椒的衣摆吹起,如同一支展翅的天鹅。

    李涛取了车上的脚凳,萧葳方要踏上,就听见身后一声有些凄凉的女声,随风声入耳。

    “陛下。”

    萧葳下意思回过头,便看见徐椒一双眸子,眸子里有他看得懂也看不懂的哀伤、期许、幽怨,犹疑,诸多情愫·······

    萧葳的心脏猛然一跳,仿佛心底失去了什么,有些茫然胀痛。

    徐椒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从他的衣襟中摸出那把羌笛。她吹得很慢,沉阔的音律化作了凄清,又带着不忿,其声怆然处,斜阳黯销魂。

    她曾在采石矶上听过萧葳吹羌笛,那时风雨如晦,江山日暮。

    她也曾在河子庄上听过崔劭吹羌笛,那时渊冰急涛,乱红飞过。

    而今她自己来吹,她竟不知吹出来是何样的。她想吹得哀婉但不诽怨,可似乎心随境转,曲随情发,渐渐不是她能掌握的。

    一曲闭,她有些忐忑地放下笛子,却不敢抬头去看。

    这些日子徐椒一直盘算着那个问题。

    从在山中不肯弃她而去、在梅花宴替她挡箭、在她病倒时替她重开宫门、在猎场上与她说的那些话、再到从文思殿后宫嫔妃设下的刀山火海里将她捞出来,他对她是不一样的,或许是有些情谊的。

    这点情谊并不足够支撑她登临后位,她                                                往前才觉得难受。但如今她命不久矣,又从尊位跌了下来,诉求不过是替徐家再争些浅薄的恩泽,这点情·······

    她不知道够不够用,但她想博一博。

    “青袖的手艺向来极好,一道响鳝羹,宫中御厨也不能及,今日她正好做了,陛下何不尝一尝·········”

    没有回答,徐椒心下微沉,她身上有些发凉,却嘴角还是扯出一抹笑意。

    “宣桂那枚桃木簪,奴婢今日将它放进匣中,竟是明光满匣,满目生辉,陛下可要一观。”

    急促的脚步声响在她耳边,徐椒身上忽觉一轻,是被他横抱起,快步向着内院走去。

    榻上的珠帘轻颤,他的吻如乱雨一般,又急又密。乱雨是冰凉的,可其他东西又都是滚烫的。

    她努力地想要回应她,樱红的唇一点一点付上他的脖颈、胸膛,满室情暖沉沦,她的眼神中牵出一抹艳色。

    “陛下,不要走好不好,我们重来好不好。”

    萧葳的身躯忽然僵住,他撑起身子一把拽起徐椒,迫她昂起头。

    徐椒朦胧的一双秋水里能倒影出他的眼眸,他的情/欲一点点退却,冷意一点点迸出,焰灰燃烬,滚烫又化作了冰凉。

    他死死打量她不知道多久,她身上骤然一轻。她能听见他窸窸窣窣独自穿衣的声音,雕花门一开一阖,室内的光暗淡下来。

    徐椒心底一阵叹息,她有些认命地蜷缩起身子。

    这点情,果然还是不够吗——

    她心中有些泛苦,在江夏也好,在今时也罢,她总是会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能听见木门再次被开阖,想来是青袖过来唤她吃饭。

    她淡淡道:“青袖,我不饿,你先用罢。”

    没有听见回应,她有些疑惑地睁开双眼,却对上萧葳漆黑的眸子。她的腰被箍上,脊背钉在床褥上,帝王低沉的嗓音流过她耳畔。

    “可是朕饿了。”

    雨急风狂里,徐椒不过是一叶扁舟,浪大潮大,她沉沉浮浮起起落落,她被迫紧紧抓住萧葳。

    满室漆黑朦胧,唯有莺声断断续续,又被炙热的吻堵住。

    云销雨霁,徐椒毫无力气地躺在萧葳的怀中,萧葳一壁搂住徐椒,一壁借着月光玩起那根桃木簪。

    水色为桃木增了几分光泽,萧葳道:“明光在何处?”

    徐椒累得脑子都没有力气转动,她道:“明天,明天……”

    萧葳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些,“舜英。”

    徐椒闭上眼睛,昏昏沉沉道:“嗯。”

    “朕还不能带你回去。”

    徐椒心头一凛,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为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