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两难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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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掖庭关系户奋斗记》 

    车驾越逼近了金陵城,不知为何徐椒的心境就越发沉重了起来。

    崔劭的药虽止了红线,却对于胸口频发的钝痛效果了了。

    徐椒问过崔劭,是否有缓解痛楚的膏药。

    崔劭却冷笑着告诉她,世间有一种叫极乐丹的药,可以缓解徐椒此刻的疼痛。

    但此物阴邪,初时只需要半颗就可以阵痛,而久而久之则需要的剂量便会变大,人也随着药量的增加会有夺志疯癫的可能。

    徐椒听罢沉默了许久,只得继续忍受着身体带来的不适。

    徐椒纠结着是否要和家中说明,徐家到底也是底蕴世家,和家里通过气,或许还有能帮着寻找其他法子。

    她反复思忖,决定前往徐林的住所。

    徐林为外臣,她为后妃,还是有防隔之说,所以徐林落榻住外间的院落。

    徐椒走了不少路,跨过几重门方才找到地方,可甫一进门槛,就听见里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忽然,里门被打开,徐林的几个贴身卫士拖着一个人出来,那人披头散发的,被绑了手脚又塞了麻布,呜咽着摇着头。

    徐椒避过这出大戏才走进徐林的屋中,见自家弟弟正气鼓鼓地坐在案头。

    徐椒轻咳了一声,徐林这才发现早已坐下的徐椒,他想起身行礼,却被徐椒按住。

    徐椒又咳了一声,而后笑道:“徐小将军断什么案呢。”

    徐林拿过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道:“阿姐见笑了,刚才被扔出去那个是胡卓。”

    胡卓?这个名字在徐椒脑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

    “五哥当年身边跟的那个?”

    五哥,指的是徐太后的第二个儿子,皇五子衡阳王萧济。

    徐林冷笑道:“当年衡阳王清醒时,就任用这种小人,在封邑内横征暴敛,又将手伸到我的部曲中,我碍于面子少有发作。先太子几次规劝训诫他们,都死性不改。后来衡阳王昏迷,他失了依仗,一度被弹劾罢官。如今见我稍有些起色,又把复用的主意打到我这。”

    徐椒揉了揉太阳穴,“你不喜欢便好言劝走就是,何必如此折辱他。”

    徐林握紧拳头,“姐姐知他做过什么吗?杀良冒功,若无衡阳王的面子,他早就死几百次了。我如今只是将他拖出去,便宜他了!”

    徐椒这到无话了,她二人在快意恩仇方面果然是亲姐弟。

    只是——徐椒暗了暗神色,有些事情可以快意恩仇,有些事情不可以。

    徐椒想起萧葳对于徐林的那些不同与优待。可一雌复一雄,依他弟弟的性格恐怕难以接受。

    将来她不在了,若是没有人周旋……徐林作出什么极端之事来,那是灭顶之灾。

    她赶忙正色道:“阿弟,我知你的心性傲骨······但陛下那不比别处,阿弟一生的才学应有用武之处,国家也有忠臣良将,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不要为了些许······小节就······”

    徐椒斟酌着用词,直接说慕容冲似乎过于直白,徐椒想了片刻又小心翼翼端详着徐林的神情,道:“故汉长平侯卫青,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虽然卫青常有柔和媚上,并列佞幸之说,但挡不了人家长驱匈奴的煌煌武功。

    徐林想了想徐椒的话,并无邪念,而是认真反省片刻,确实他有时候过于刚直,不注意皇帝的面子,这才仕途坎坷。

    他虚心道:“我明白了,阿姐。”

    徐椒以为他懂了自家的意思,欣慰道:“大丈夫不拘小节,能成事便是,你能想通,阿姐真的很高兴。”

    说着,徐椒就想起今日前来的主题,她敛了敛神色,方要开口,就听外头道:“徐夫人、徐将军,武康公夫人求见。”

    徐椒和徐林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叔母?”

    赵氏甫一进来,方想给徐椒行国礼,徐椒连忙扶起她道:“自家人,不必客气。叔母怎么从金陵城来京畿了?”

    赵氏微微一笑,她慈爱地拍了拍徐椒的手,道:“宫中人多不便,难得此处偏僻安静,正好来看看夫人。”

    宫中人多不便,那就是有话要说了,徐林识趣地离开。

    赵氏从袖口中,掏出一份名单。

    徐椒接过,诧异地看着名单上的名字和籍贯。

    前头都似乎是女奴的名字,而后头纷纷则注明了主人,这些主人徐椒都眼熟无比,与自家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又或者功利些说是同一个阵营的。

    徐椒皱眉道:“怎么回事?”

    赵夫人饮罢热茶,叹出一口气:“这些日子,府上来了许多人,自言家中女奴偷偷跑去长公主的庄子上。”

    徐椒并不避讳道:“我是在庄子上办了个医女馆。”

    赵氏皱了眉头:“就是这桩,如今她们往你哪儿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