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开战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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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荆州亦与伪土接壤,滨在长江,实唯命脉之地,不可不防。”

    萧葳颔首一笑,自是云淡风轻之色,但言辞间的坚定不容小觑:“朕知道。”

    “那……”

    “朕亲自来防。”

    “陛下?!”众人仿佛被这个决定惊吓到,纷纷想要开口来劝。

    却见皇帝将手一挥:“不必多说。卿等依计而出,不得拖延,如有贻误,定斩不赦。”

    “臣等遵旨。”

    “诸卿。”萧葳墨色的眼睛扫过跪在下首的诸位将军,眸光间星火点点,渐渐燎原。

    “南北之势,自胡马窥江以来,北攻南守,屡成定局。伪朝自平登十七年至今,蛰伏数载,今次而来,恐有大志。然其时局朝政,已不可与先代比拟,而今殷魏国政混乱,其国运数,妄托此役。故而这一仗,可谓南北百年之变。倘若咱们打好了,局面扭转,往后南北之势,就是南攻北守。这是我华夏遗民,等待百年来的第一次机会。”

    “朕知诸位将军,都是传家百代,先祖坟茔,多在北土。归乡还愿,王师北定,不仅是朕的心愿,亦是诸位家传的夙愿,更是天下百姓的盼愿。”

    “所以这一仗,不能输。”

    诸位将领,被这一席话说的热泪盈眶,纷纷摩拳擦掌,深山里的幽冷被沸腾的热血取代,蒸腾着冲向长空。

    魏绍命二年,梁永宁四年,春。

    魏军袭谯郡、高原、鱼陵,战事一触即发。

    *

    建邺宫,观海殿。

    青袖捧着徐椒新制袍服站在殿外。

    兰樨见了她,有些惊讶道:“你如今在尚局那儿当差,这种小事,打发手下送来就是,怎么亲自来了。”

    青袖抿着唇,道:“夫人的新服,哪里是小事。”

    青袖也随徐椒回了金陵,但碍于她和袁景的关系,若留她在观海殿中听秘密,徐椒自然不放心,索性将她塞到尚局做女史。

    兰樨将人引了进来,叹道:“你来也好,能陪夫人说说话。”

    徐椒心中自然是不畅快的。

    倘若在江夏时,她自觉与萧葳清浓,崔劭那                                                番话,她或许还能骗自己不可信。

    可如今被萧葳发怒赶回来,又得知他心中有真爱,那番话就真真正正打醒了她。

    可打醒是打醒,但在真相面前,徐椒只觉得胸闷气短,难以平息。

    她躺在榻上,丧气满满。

    皇后位坐不上、医女馆守不住、命也越来越孱弱、仇也没有头绪。

    她只能躺在宫中,看着辰光一点点溜走。

    兰樨和青袖,一前一后给她更换新袍,掌管裁缝的女史,站立在一侧,静静看着徐椒试衣。

    青袖替徐椒抚平衣间的褶皱,仔细打量着,只道:“腰间宽了。”

    青袖暗暗诧异,不过十来天的功夫,腰间就瘦了这么多。

    徐椒木偶般地随她们摆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坐下。

    外间道有人传信,徐椒道了声进。门被推开,传信的宫人快步走来。

    徐椒展信一览,只见徐林洋洋洒洒在信中写下千言。

    徐椒合住掌心,缓缓坐回榻上,兰樨担忧地看着她的样子,青袖也自觉退下。

    “要打仗了,阿弟走了。”徐椒喃喃道。

    信中徐林与她言,他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投名表给皇帝,希望能够重新启用。若是皇帝不愿意与他将官的职位,那么他就做普通的兵士,哪怕是打杂烧草也要奔赴前线,绝不在京中虚度年华。

    他在平登十六年起,就将一腔热血献在汝地,如今汝地悬危,他不能坐视不管。

    徐椒问向传信人,道:“家中知道吗?”

    “二公子说,家中一定会阻拦,便只修书给夫人,请夫人代为转达。”

    “罢了,父亲那边我会去说。”

    徐椒叹过一口气,将人挥退。

    早春的殿中,高寒冷阔,她不知从何处翻出一坛米酒,沽了半杯,一饮而尽。

    全身的燥热化作眼角微微的温热,推开花窗,远处金陵城中万家灯火。

    团团圆圆,一派生机。

    “兰樨。我曾希望他拉下脸面,圆滑些,不要囿在清高清傲里,使得一生碌碌无为,空负一身本事与志向。可如今他放下身段,如此谦卑,我心里却痛得难受。他十六岁时就能勇冠三军,三千余人守淮阳城三十日,大哥哥说他是难得将星,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你说我那么教他会不会也是错的呢。我也什么也没有得到啊。“

    少年时,她与徐林,打马长街,是多么恣意风流。可经年流转,时运颠倒,纵然她自诩圆滑,可如今,她得到了什么呢。

    “我们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