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殉葬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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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和我们就不是一条心。即便没有这桩事,立后他们也会阻拦。”

    “可您这样干涉外朝,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徐椒沉默,正想着如何臻善自己的名声。却见暴室令匆匆折而又返,他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夫人,陛下召您。”

    徐椒的神色暗了暗,拨弄着手上草环,哂道:“这状告得好快。”

    兰樨担忧地替她理正衣袍,白罗纱丧服素雅宽大,掩过徐椒曼妙的身姿。

    “娘子,太后不在了,如今不比往日。陛下若是不同意,您就顺着他的意思。不过是几个贱婢,您这些年好不容易攒起的名声,可不能就这样毁掉。”

    徐椒颔首,道:“知道了。”

    ***

    掖庭的长巷高而狭窄,将天空割裂成一方小小的空隙,即便是令人生畏的暴雨,到了此处都偃旗息鼓般噤了声,只斜落下连串的水珠斑驳在经年的青砖墙上。

    宫车过罢长巷,式乾殿的轮廓渐渐巍峨起来。

    徐椒下了车,只见两侧禁军持刀肃穆,昏暗的天色里甲胄晕着凛凛银光。

    殿前唱诺不断,重臣亲信进进出出,殿内灯火幢幢,泼在青璅绮疏①,拓出婆娑橘影。

    徐椒望了眼起开又阖闭的殿门,问道:“中贵人,里头不仅是廷尉吧。”

    侍者连忙道:“夫人,请您稍等片刻,方才几位秘书省的郎官刚进去。”

    又过了小会儿,里头来人道:“陛下请您进去。”

    甫入殿中,冷冽的松香便扑面而来,式乾主殿高阔,幔帐层层挽起,远远能窥见长阶上的御案。

    一道重檀筠屏蜿蜒折开,忍冬纹的博山炉上烟雾袅袅。

    设屏?

    徐椒心下盘算着,方才未见秘书省的郎官出殿,想来里头便是他们。

    国朝秘书省的郎官,多取士林大家,是文坛响当当的人物。若是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何愁没有好名声。

    思此,徐椒立即精神抖擞地敛正衣冠,一丝不苟行了稽首大礼。

    “妾恭请陛下圣安。”

    “妾闻嫔妃的职责,是辅佐帝王,适时劝谏。昔年樊姬劝谏楚王、叶阳后不听淫乐、班婕妤推辞同辇,都是值得学习的范例………妾虽微末言浅,不敢骈比,然忠恳之心,与之类同。妾今日来劝,是为陛下圣德垂旷万世,社稷流传百代………”

    她特意用了最为诚恳的嗓音,又挑了文官们最爱的嫔妃事例。

    洋洋洒洒说完,正踌蹰满志地扫向折屏。折屏缓缓收起,一道高大劲拔的身影便出印在眼帘。

    今上身形修长,腰系绣金盘龙的腰带,丧中的江绸白袍衬得人沉静如松柏,宽大袖摆闲闲垂落。

    麟趾公子,清华如璋。

    徐椒错愕地望了眼屏后走出的人,下                                                意识扭头朝御案看去,只见御案之上空无一人。又向他身后望去,并无郎官。

    萧葳居高临下扫了眼跪在正中的徐椒,一双眸中深不可测。

    “两位秘书郎在侧殿,爱妃的的声音还不够响,恐怕听不见。”

    徐椒讪讪说:“要让秘书郎听见做甚。”

    “爱妃的贤德啊。”

    被戳穿后徐椒内心一阵翻江倒海,她连忙调整心态,扬起一抹笑容,“陛下说笑了。”

    萧葳被她的笑容一震,错开眼缓缓走向高座。

    “你小产后身子还未好全,起来吧。”

    萧葳翻开上疏批阅着,过了好一会儿,他辨不出喜怒地开口:“廷尉署的手令能无功而返的,还是本朝头一次。”

    萧葳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答复,他狐疑抬起头,却见徐椒还跪在殿中,手里托着是一封书简。

    萧葳搁下彤管,问:“这是什么?”

    “是廷尉监递来的卷宗。妾斗胆问陛下,廷尉监可有缉拿当日替姑母诊断的御医。”

    “太医令辞官,另两位待诏在家。”

    徐椒道:“那就是不曾缉拿,更不消说拟罪了。真有趣,廷尉不定御医的罪,却苛责医女。”

    萧葳没有接过卷宗,他沉声:“你在弹劾廷尉?”

    “不敢。”徐椒的嗓音不复方才温柔,而是多了厉色。

    “廷尉署道医女失职。然则记档之上,药案脉案如数敬奉,皆同御医之令相符。失职二字,又何而来?”

    她拜道:“心悸夺命本就是雷霆之势,人力何挡。死生之数,天道之理,乃人之常事,纵扁鹊华佗奈之以何。拿医女顶包,岂不是草菅人命。”

    她的声音叮叮玲玲,蹦落在玉阶前。

    良久,萧葳才接过徐椒手中的卷简,哗啦啦竹片翻阅之声飘荡在空旷的殿宇内。

    又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