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余毒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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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掖庭关系户奋斗记》 

    第二日,萧葳问张二有什么办法去集镇里。

    那张二又是一个跺脚,“崔先生也要去城中,他有牛车,你们正好可以结伴。”

    萧葳本不欲与崔劭多做纠缠,然而如此,也不得不再劳烦他了。

    崔劭皱也着眉头想了好久,这才点头同意。

    “崔先生之恩,某定然铭记在心。待到某归乡之时,必然重金相酬。”

    崔劭摆了摆手,“不必。”

    牛车摇摇晃晃,徐椒和成捆的药材为伴。药材原始浓烈的气息,不断冲顶入徐椒的鼻翼内,她胃海中不断翻涌,外界之音都与之隔绝。

    不知过了多久,车帘被捞起,凌冽的风吹散了这难挨的昏意。

    徐椒睁开眼,赶忙跳下车,却见外头茫茫然一片雪白。

    她有些惊讶道:“今岁的雪来得这么早?”

    崔劭整着牛辔头,随口道:“山中气候多变,落雪也正常,只是前头封住了,少不了在这儿歇两日。”

    说着,崔劭就带着徐椒与萧葳进了一处简单的宅子。

    徐椒扫过萧葳,知他内心焦急。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她也想早些回去。

    徐椒有些憋不住道:“那这离最近的镇集还要走多久。”

    崔劭将东西交给前来的小厮,令他引路。

    “还有两日的路程。”

    此处据崔劭所言,这是他密友的一处私宅,如今大雪封山,正好借来一住。

    私宅不大,只有一个看宅的小厮。

    徐椒挑了西房住下,房中物用齐全,对这段时间都在风餐露宿的二人来说,已可媲美琼楼丽院。

    徐椒忍不住去后灶看看,她这些日子身子亏空的厉害,急需些营养之物描补。

    甫入后厨,就见小厮在烤鹿肉。

    徐椒闻着鲜香吸了吸鼻子:“尊家,这是今日的晚膳?”

    小厮道:“您是崔先生的贵客,唤我王五就行。难得前日猎了鹿,今日崔先生与您二位来了,可不正好嘛!”

    徐椒有些歉意道:“我家郎主前日发烧,如今脾胃正虚着,鹿肉生寒,恐怕……”

    话还没有说完,柴门被推开,一股寒风滚了进来,吹得火苗突起跳跃。

    崔劭将一包料扔给王五,颇有些玩味道:“郎主?你居然是他的侍妾。”

    徐椒脸色骤然惨白,仿佛呼吸都被人攥住。

    侍妾这个词于她而言羞辱万分,是她内心深处难言的憋屈。

    她出自高门正枝,自是冢妇之选,从未想过与人为妾。而今世道看不起侍妾,即便是君王之妾,她总也有些不平不甘。

    更何况,她是被萧葳硬生生贬妻为妾的。

    如今被崔劭这样公然直白点破,她觉得脑子里都嗡嗡作响。

    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徐椒没留意住。

    而崔劭却依旧自说自话看着窗外:“有些人还真是幸运。”

    他转头对着王五说:“他们身上有伤,不能吃发物,你用山鸡炖了这些药材给他们进补。”

    徐椒捧着汤盅回了西屋,便见萧葳自己沐浴完,更好了主人家的旧袍。

    徐椒揭开盖子,鸡汤的鲜美就洋淌出来。

    徐椒不想和他继续冷战,影响自己的心情,于是率先给了台阶。

    “郎主喝吧,晚些王五送菜饭来。”

    萧葳持过汤勺,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

    徐椒见他衣袍上有些水迹,狐疑道:“郎主出去过。”

    萧葳含含糊糊应了几声,又咽下一口醇香的鸡汤。

    徐椒被崔劭的话膈应得心情低落,一顿晚膳吃得极为安静。

    晚间换药,徐椒将崔劭给的瓷瓶再次掏出,沉默地替自己敷上,又去解萧葳的衣襟,准备替他也擦好。

    萧葳看着身前忙碌的徐椒,拿过她手上的瓷瓶。

    “郎主?”

    萧葳的眸子沉潋如深潭,徐椒不仅看不破,偶尔也会沉溺其中。

    “喊夫君。”

    徐椒的身子猛然一颤,她有些不可思议地迎了上他漆黑的眼珠。

    他是她的夫君没错。

    即便是她是他的侍妾,他也是她的夫君。、

    但她却不是他的妻子。

    他是她的唯一,可她却不是他的独有,多么可笑的不对等。

    徐椒低垂下头,似乎是被塞了黏糊的灶王爷,口舌里怎么都发不出响来。

    她不愿意喊。

    即便此生无望,夫君这个词,依旧是她心底深处柔软。她只想称呼她真正想嫁的、相爱的、认可的人为夫君。

    她不爱萧葳,嫁给他也不是自己的意愿。就算她与他生过孩子,他也不是她的夫君。

    “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