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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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纠正:“宫中确凿消息是晋王湘王这些小兔崽的血滴也根本不融,好像就狗皇帝和老四老五的血能融,然后老四老五就被那疯魔似的狗爹逼着隔三岔五给它割血喝。”

    护国公拿过匕首割破手滴血入青铜鼎中,早晨射进竹林的阳光金辉熠熠浸润心脾,照见青铜破败表壁最细微的纹理,也叫三人睁着眼无比清晰地看见颗颗血珠滴入青铜鼎中不过转瞬间便消弭于无形。

    沉默逐渐蔓延,均已过而立之年且都不信怪力乱神的他们对这情景真有些难言究理。

    云南王再倒杯茶喝,护国公挤干血渍后掏出条被洗得发白褪色的旧手绢擦擦,惹得他身旁之人再嫌弃:“放这么点点血你还要包扎伤口吗?你以前没这种臭毛病啊,北地的风沙没把你吹粗糙反而还把你吹得娇惯起来了吗?”

    “我媳妇要我照顾好自己。”护国公平淡解释,云南王嫌弃得都要翻                                                白眼了:“请问兄弟你娶媳妇了吗?晏霁之花四万两白银买个花魁做宠妾已经够离谱了,你居然要把个婢女捧上正妻位,霍灵渠她爹够风流混蛋的也没你俩能耐。”

    “霍灵渠?”灵渠?直接拿运河名做名字吗?护国公随口问:“谁啊,她爹又是谁?”

    “你忘得真是够干净。”云南王抬手捂脸,晏霁之收回注目青铜鼎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引开话题:“皇后次兄兴献侯及其长女,昨晚宫宴你见过的,京畿第一美人漂亮吧?”

    护国公哦了声:“没注意。”

    云南王冷嗤:“哼,晏霁之,是你嫡亲表妹也不用接连夸吧,那么点姿色也不嫌寒碜,霍灵渠要是还活着保管比她这个掉价的异母妹妹俊俏十倍百倍。”

    “她们姐妹可相差十岁,她幼年生得再玉雪玲珑如今也、”晏霁之猛地收音,惊诧道:“何为‘霍灵渠要是还活着?’,她何时去世了?我便是住在京郊也知她在城中济善庵礼佛,身子骨康健,可没听闻她竟得重病遑论病故?”

    “假的!”云南王没意识到对方言谈中的细微古怪,毕竟按城中传言,晏霁之的前两句话完全多余,他立时目光森冷:“在庵堂礼佛的尼姑和嫁进武襄侯府的霍桑柔都是冒牌货,真正的霍灵渠姐妹俩早和她们的亲娘一样被你那个姨母弄死了。”

    护国公眼神在他俩间打个转,倒杯茶喝,平淡地听八卦。

    “阿漾,”晏霁之喊云南王的名,神情肃然:“你有何凭证?”

    “二十年前,霍灵渠屋中走水,她自己被灼烧毁容,生母丧命,只有她两岁的妹妹保全;此后她们姐妹移居霍家在山东的别庄生活,霍桑柔及笄要议亲才重返京畿。亲妹出嫁后,霍灵渠便自梳入庵堂礼佛,对吗?”

    晏霁之点头:“你认为哪点不对?”

    “我逃难时遇到她们姐妹也在逃,霍灵渠的脸蛋好好的压根儿没烧伤,”云南王几乎是从牙齿缝中一字一顿蹦出话:“她从小生就张祸水脸,我一眼就认出她了,没错。

    是我亲自在十五年前送霍灵渠回到京城,若是知道霍漓江根本护不住亲女——”他骤然怒火高涨,忽而别开眼又抹把脸,苦笑道:“我该带她走,无论如何都该带她走,哪怕我当时再艰难哪怕是朝不保夕也该带她走的。”

    护国公稍微略觉尴尬地再倒杯茶喝,晏霁之沉默稍许问:“你因此至今孑然一身?”

    云南王没回应,拎起茶壶倒杯茶、把茶当酒饮,饮毕,他捏着青玉茶杯往石桌重重一掷,玉杯底部瞬间裂出条缝隙,即使不会漏水,这只茶杯也报废了乃至整套茶具都废了:晏霁之挑剔、从没用过有瑕疵的东西。

    “十年前我潜回京得到她的消息后就想给她报仇,可我当时还处境飘摇,只能隐忍。”云南王深吸口气缓缓吐出,目光灼灼道:“我这趟进京非但要狗皇帝的命,还有你那姨母,霍家和你外祖家包括你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