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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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妾身叫爷烦心了么?”
戚十堰掀起眼,望向她的眼中平静,或者说正透着她望向别人。
十鸢很清楚戚十堰留下她的原因。
和宋翎泉猜测的移情别恋没有半点关系,她就好像戚十堰书房中挂着的那副画像,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戚十堰在看见她的时候怀念许晚辞罢了。
十鸢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即使前世戚十堰对她不错,在她备受宋翎泉的冷嘲热讽时,也不曾期望过戚十堰替她出头,她没办法让一个把她当做物件的人对她生出怜惜和情谊。
她不会对戚十堰生出不该有的期盼。
前世不会,今生也不会。
她只需要达到她的目的就够了。
戚十堰终于出声,冷淡至极:“不是。”
不等十鸢松口气,戚十堰收回了视线,他平静地继续道:
“待在府中,需要什么,柏叔会替你安排好一切,其余的,什么都不要想。”
或者说不要妄想。
十鸢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她白了白脸,半晌,她终是没忍住不解:“不是您派人去陆家提亲的么?”
她没忍住情绪,忙忙埋首,将眸中的泪意藏住:
“您不愿意见妾身,对妾身这般排斥,为何还要让妾身远赴千里地来到幽州城?”
戚十堰皱眉,眸色稍凝。
女子的话让他意识到什么,她的悲切和难过都是隐藏不住,很显然,她被陆家瞒在鼓里,只当这是一场寻常的婚事。
但戚十堰没有去解释和否认。
没有必要。
在见到女子画像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主动和被动都 不再重要。
不等戚十堰说话,她就收拾好了情绪,偏头擦了擦脸,再转回来,她眉眼情绪都淡了下去:
“是妾身失态,爷恕罪。”
女子姣好的眉眼在这一刻仿佛彻底黯淡下来,她隐晦地吸着气,戚十堰不得不认识到一件事,她还是个小姑娘,连掌控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她竭力忍住不哭,眼尾却依然泛着绯红。
她好像从没有想过她会遭受嫌弃,以至于委屈来临时,格外汹涌。
戚十堰皱眉看着十鸢。
他出身寒门,为自己搏一个出头之日已经是竭尽全力,再没有精力兼顾其他,印象中,许晚辞从不曾抱怨过什么。
或许是被他忽略了,也或许是许晚辞什么都有,她不需要委屈和抱怨。
日色早暗了下来,室内点了烛灯,她在烛火下垂首,眼和脸都因情绪而绯红。
她的确是个美人,蹙眉落泪时,梨花带雨也不足以形容。
世间男子总该是因她的一颦一笑而动容的。
否则好像天理不容。
戚十堰收回了视线,他不喜人哭,也不在乎她是否受了委屈,他语气冷静而漠然:
“你该回去了。”
十鸢擦了下脸,她像是有点恼,想要立即转身离开,又不得不站住脚步,回头问他:“爷不和妾身一起回去么?”
她有不安,但语气一点也不柔和,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懂得要低头做人的道理,但又了解得不真切,以至于还没有彻底放下身段。
戚十堰没再抬头看她:
“我不会去后院住。”
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也是在彻底了断十鸢的妄想。
十鸢浑身僵住,她语气中藏着迷惘:“那您纳妾身回来做什么?”
戚十堰没有回答她。
许久,十鸢像是懂了他的态度,她握紧了手帕,终于一点点地转身离开。
室内没了人,戚十堰坐在原处,半晌都没有动作。
十鸢不知道戚十堰在想什么,也和她无关。
在戚十堰面前做戏是一件事是件格外耗费心神的事情,她必须保证自己不露一点破绽,还要符合陆家女的身份。
不仅如此,她要盗取城防图,就不能让戚十堰一直防备她,至少她要有接近书房的资格。
十鸢独自出了会客厅后,柏叔像是早就预料到戚十堰不会跟着出来,他指了一位婢女让其送她回去。
婢女拎着灯笼,语气依旧恭敬:
“姑娘,您小心脚下。”
十鸢拢了拢鹤氅,和一队巡逻的护卫擦肩而过,护卫靠边给她让出道路,十鸢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那队护卫腰间的佩刀上,她轻抿了抿唇。
一路回到了泠兮苑。
十鸢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这一路上,她遇到了不下三波的巡逻队伍,这还只是从会客厅到后院的这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