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吃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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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窈一激灵,警觉地捂住还在咀嚼的裴照七,她食指放到唇中,示意他别出声。

    裴照七顿住:“唔……”

    一秒、两秒……

    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陈窈紧绷的心渐渐平复,松开了他。

    裴照七猛咳嗽两声,大口地呼吸,“窈娘,我快喘不上气了。”

    陈窈顾不上他,神色凝重地出门,树叶摇曳发出飒飒的声响,凉风扫过,卷起她裙边。

    四处空无一人,门像是被风推开的。

    陈窈围着厨房谨慎地转了一圈,绕到后门时她惊诧地发现……后门莫名地敞开了。

    风吹得有些阴飕飕的,她担心因举止不当,会被有心人看到,去堂主面前揭发,那样的话她离被赶出金禧堂就不远了。

    裴照七此时吃饱喝足,只想拉着她回去睡觉。

    他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我这次是真困了,窈娘,没什么人,咱们回去睡觉吧。”

    许是她真想多了。

    正当陈窈放松警惕时,身侧忽地一道冷沉的声音蓦地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陈窈猛然回头,那人的头颅像是半垂着,阴沉的轮廓与溶溶夜色融为一体。

    她压着步子缓缓走近,待看清是何堂主后,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脏又怦怦地跳动起来。

    “你们为何出现在此?”何岱语气不佳,像是迫不及地要知道他们的行迹。

    陈窈老实交代前因后果,字字句句诚恳。

    何堂主扫视过裴照七唇边没擦干净的渣子,像是在审视她言辞的真实性,半晌后冷声问:“堂中规矩是何?”

    陈窈心一紧,道出,“堂中严禁夜半出寝。”

    金禧堂最重要的一条规矩便是——无事不出堂,尤其是半夜。

    “堂中出现过小偷,不得不防。”何岱道明缘由,又言:“你被抓住过夜半时刻出房,若是堂内少了些贵重物品,你难辞其咎。”

    陈窈意识到严重性,低声说:“我知错了。”

    何岱:“该罚!”

    闻言,裴照七挡在她前面,挺起胸膛,“窈娘是为陪我,要罚就罚我!”

    何岱不吃夫妻情深这一套,他重重地说:“都该罚!”

    “……”

    冷月如钩,静静地俯瞰偏房的灯火通明,晚风隔窗呼啸而过,投射出一高一矮的剪影。

    “五百根细丝,要搓到何年何月啊?”陈窈捶了下发酸的肩膀,语气中透露着疲累。

    搓丝的工作又累又单调,尤其要注意在搓动的过程中,需保持力度均匀,避免丝线断裂或粗细不均。

    通常是刚入门的簪娘会进行大量的练习,搓制出许多细丝供人掐丝使用。陈窈因受惩罚,所投入的是别人的数倍。

    裴照七自责道:“都赖我,连累了窈娘。”

    若不是他执意要去厨房偷吃,窈娘也不会受苦。

    “可不就是你……”陈窈的叱骂刚要夺口而出,一抬眼对上裴照七那双纯粹如珠的双眼,她心便如千年冰山刹那消融,双唇嗫嚅,改口说:“我……怎忍心让相公饿肚子呢?”

    裴照七紧抿的唇略微扬起一个僵硬的弧度,他笑不出来,因为窈娘在说假话哄他,她很累,很辛苦,都赖他。

    他问:“你困了吗?”

    陈窈眼帘垂垂,很缓慢地摇着头:“我不困。”

    蜡烛照映斑驳的木桌,闪着微弱的光芒,点亮屋内一道挺俊的身影。

    裴照七独坐在桌前,在搓丝板上一根根地磨动细丝,一只手酸了他就换另一只,目光时而望向边上的床榻。

    陈窈侧脸如嫩莲,沉沉睡去。

    裴照七揉了揉发胀的眼,继续不知疲倦地搓。

    一夜过去,天露微光。

    “啊——”

    裴照七被这一声惊醒,眼睛还没睁开,怀中猛地扑进软软的身子。

    “相公,这些都是你搓的吗?”陈窈抬起下巴,盛满浓情的眼神,望着裴照七迷迷糊糊的双眸。

    她起床就看到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五百根丝,昨晚略教了裴照七几下,本也不指望一个傻子成事,可他不仅一根不差还根根均匀,太出乎她意料了。

    裴照七熬到深夜,旁边的蜡烛都被烧没了一大截。

    陈窈的欣喜带着对裴照七的几分疼惜,她前一天还在和簪娘们说裴照七不算什么好男人,今天他就让她大开眼界,说不出的感动全都凝在她的眼眸。

    “嗯。”裴照七草草地哼了声,双手圈住她的细腰,扣在自己的温热的胸膛,紧密不分。

    陈窈轻抚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粗糙的质感划过指尖,“累坏了吧?”

    裴照七攥住她的小手,将其按在唇上,反复轻啄她粉红的指,“为窈娘值得。”

    陈窈笑得甜蜜,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