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露营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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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措收起餐盘,电话摁了接通往门口走。

    来电话的自然不是警察,是他之前找的帮忙查那记者的朋友老郑来消息了。

    往门口走的时候,吴措听到呼延提到了“香香女士”的名字。

    “香香女士又不下来吃饭?”呼延问。

    封筝说:“闹别扭呢,一会儿打包点给她带过去。床单你给她洗的?”

    呼延说:“不是,她自己洗的,都不让我碰,非得说是夜宵尿她床上了。唉,我们夜宵小小身体,就要背这么大的锅……”

    说到这里时吴措已经走到了门口,后面的话听不大清了。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原来香香女士就是沈兰卿。

    那个患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太太。

    “……那货博眼球没底线,好色还贪财,去年拿丑闻威胁一个金融圈大佬,被大佬设局送进去了,判了八年,但我估计是很难好好地出来了。狗脑子,什么钱都敢赚,你说是吧?——喂?吴措?”

    “在听。”吴措出门转了个弯走到院子里,不知不觉就坐到了呼延的躺椅上。

    这躺椅应该是有年份了,椅子腿劈了一节,拿铁丝缠上了,看着倒有种诡异的结实感。

    “叫陈文德?”吴措说。

    “是啊。”老郑嗤笑一声,“老一辈起名儿还真有讲究哈,缺什么起什么,起什么缺什么。占一个也就是巧了,偏偏没文还没德。”

    吴措没说话,他躺在呼延的躺椅上,仰头望着被桃树枝叶遮去了大半的天空。

    桃树没有结果,据说自从移栽过来后就从来没有结过果子。

    院子里两棵桃树都是同呼延她们同一个时间住进来的。

    呼延修剪枝叶修剪得很勤,却似乎本末倒置了,粗直的树干一直到一米半多的高度才开始分叉。

    分叉后的每个枝干也都很粗,吴措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某种没长成的青杨。

    这样的桃树很难开花结果。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叫呼延真?”老郑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吴措胳膊枕在脑后,轻应了声:“是。”

    “她没被骚扰吧?有个之前认识陈德文的同事说,这狗东西不是第一回了,偷拍骚扰采访对象,不成就造谣,有个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想不开喝药了没救回来。你那朋友没事吧?”

    “她啊。”吴措想起封筝说的话,也幸好是呼延的暴脾气,不然说不定也得吃亏,“好着呢。”

    “那就行。”老郑说,“现在人过得轻松了,经受不住压力,就容易想不开。实际上只要还能活着,什么事解决不了啊。”

    “每个人能承受的重量不同,如果能好好活着,谁会想死呢。”吴措接住了一片落向躺椅的叶子。

    还没到秋天呢,就开始落叶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片刻后老郑说:“吴措,你什么时候回北城,找时间一块吃个饭?老楚他们前两天还念叨你呢,刘哥媳妇生了个胖小子你知道吧?还说让你抱一抱随着你的长相长,我说就他那鞋拔子脸基因让你天天抱着也变不了,你说是不是哈哈……要不我去找你吧,今年年假还没休呢。”

    吴措听着老郑扯了半天,扯了扯嘴角:“不用担心我,我活得好好的,不出意外,得死在你后边。”

    老郑笑了声,“还能开玩笑,看来戒断得不错。”

    吴措怼了他一声,“什么戒断。不懂就别瞎用词。”

    老郑:“行,您博学您伟大,您为新闻事业献身,行了吧。”

    吴措没应声,老郑顿了下,觉得自己玩笑又开大了,开始找补,“我这嘴你也知道,就当我随便放了个屁。不过你确定没事?回来后去看正规心理医生了吗?”

    吴措说:“现在天天对着医生呢。”

    老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你又去医院了?什么医院?”

    吴措从躺椅上起身坐直,胳膊支在腿上撑着,“疗养院。不是刚说了么。”

    老郑松了口气,“哦也是,我说呢,你怎么忽然认识了个疗养院的朋友。不过你现在住疗养院好好养半年也挺好,枥城是个好地方,适合修养身心。”

    吴措懒得多解释,“嗯”了声,“先挂了,改天再联系。”

    “诶等一下。”老郑最后又叫住了他,声音明显犹疑了些,“什么时候回来说声。那个……白云路再来电话你也接下吧,万一有什么重要事呢是吧,四年了也是都挺想见见你的。”

    吴措声音冷淡而平静,“老郑,你应该知道我在那四年是因为谁。不要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老郑声音停住半晌,然后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吴措说:“他不是想训诫我么,都能把手伸到你这儿了。那刚好,你转告他,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我不会去见他的。既然当初选了那条路,就代表我做好了承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