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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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但若是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两国交好,贸易往来。而且每年,我将会供奉你们所需的粮草、战马和珍宝。”

    兰珩舟望着他,直接道:“我该怎么相信你能坐上那个位置?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术赤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抬头,语气清晰且缓慢:“我是他儿子。”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他不认我。”

    “但没关系,草原上认,我阿妈这辈子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周围安静下来,除了远处传来山风唔咽,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兰珩舟陷入短暂的沉默,眼神微沉:“你要什么?”

    术赤语气低沉而有力:“那个位置,还有乌兰隼。”

    这两样东西,他无数次在心中呐喊过,早已无法自拔。

    陆瑶冷声打断:“乌兰隼的命是我的。”

    术赤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要知道她做了什么,的确会要她命的。”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但在我这里,没得谈。我就要这两样。”

    陆瑶心中一凛。

    乌兰隼,她早知她做了什么——是她亲手杀了萧玄!

    然而眼下,这种坚持并非时候,她咬紧牙关,压下心头的怒火,只能先暂时咽下心头的愤懑,冷冷问道:“你想怎么做?”                                                /p>

    术赤目光微沉,他将手指深深埋进那只毛发浓密的雄狼皮毛间:“如今,北凉单于和乌兰隼蹲在那里,实则是在等待梁国再出兵,好让我和其他部领趁机带领草原残部从侧面进行包抄。”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嘲弄:“而且你们以为顶峰下撤只有三条路,其实山背后也藏了一条险道,被山林掩盖。”

    “那种山道,对你们梁国人来说根本不算路,但对我们这些在草原高山上生长的狼崽子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所以即使你们真攻上去,他们也能像金蟾脱鞘,迅速溜脱。”

    他目光锐利,直直盯向陆瑶:“我劝你死了那条心。你杀不了乌兰隼的,不如乖乖跟我合作。北凉和梁国交好,才是我们双方的共同期望,不是吗?”

    兰珩舟问道:“你想怎么做?”

    术赤笑了笑道:“你们倒时候先假降,等时机成熟。”

    他伸手在脖颈间做了个切割的动作,语气平淡,却充满杀意:“替我杀了他,我若想堂堂正正坐上那个位置,总不能是弑父上位。”

    更何况,单于与他之间,还隔着一个乌兰隼。她绝不能容忍他亲手杀了单于,毕竟,那是她一手养大的亲人。

    即便那人对她与她母亲都心生龌龊,令人作呕。

    陆瑶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诓我们?”

    术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默了片刻,才道:“草原残部繁多,他压根不记得有哪些。我这次前去,确实笼络了不少残部军队。把你们的人加进来,让他们挟制你们和我,我的命都押在你们手上。如此,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他直率、坦诚,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摊开来与对方交换。这是他最强硬、最实在的筹码,也是他唯一的赌注。

    但术赤清楚地知道,这个决定让他几乎没有退路。若是再拖下去,后果可能就是永久的错失。他不能再等了,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他渴望的权力,哪怕这意味着站在最危险的边缘。

    兰珩舟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半天才问道:“如你所言,该如何开始?”

    折返的路上,一行人比起来时更显沉默。

    没有预料中的意外,反而出奇的顺利,仿佛一切都在朝着某个既定的轨迹滑行。然而,陆瑶心中却总有种无法抓住的空虚感。

    她沉默了片刻,终先开了口:“要不还是算了?北凉眼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这话,并不能说服她自己。

    北凉犹如狡兔,若不在此时除掉现任单于,恐怕这场征战又会绵延不绝。

    若再给北凉机会反扑,便是数年的征战,血与火交织,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的结局。

    再者,眼下梁国今夏大旱,粮草已成问题。若战事再起,恐怕粮食供给将是致命的短板,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困境。

    兰珩舟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术赤神色不像有假,若真在后排安排上我们的人,倒也不怕他螳螂捕蝉。陆瑶,你敢相信我吗?”

    若再拖延下去,只会让更多无辜者卷入其中。

    陆瑶看向他,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