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妖相阵中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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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凝结成水滴,压倒了半开的花瓣坠入池水中。
水面上因一句“妖”而寂静无声。
众人目光或是警惕,或是疑惑地盯着靳流云,似乎想知道他为何如此言之凿凿。
“十年前…”说到这件令他名扬天下的好事时,荆流云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乌簌雪,华服大袖下的手蜷收起,拇指摩挲着虎口:“我自云坊诛杀大妖风、捉拿书慕白时曾见过她,她是一只和书慕白同修的狐妖,这女子潜入九阁,恐怕是为了封妖塔,书慕白而来。”
同修?
他是瞎了吗?
瞧不见书慕白拿她挡刀是吧!
馆宁正欲起身反驳,手臂却被一只大手用力抓住,她回头一看,乌簌雪不合时宜地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递给她。
馆宁盯着荔枝。
现在是吃荔枝的时候吗?
乌簌雪将荔枝放入她面前干净的碗中后低头慢条斯理地擦手,一根一根的擦干净。
突然,他抬眼问靳流云:“有证据吗?”
时间仿佛静止。
他在帮她?
对面的白月纯见状,微微勾唇后看向荆流云:“是啊少阁主,凡事要有证据,一面之词就能定罪的话实在是草率。”
靳流云怎么可能有证据!
阁主开口了:“圣女说的有道理,不过此事关乎封妖塔,兹事体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剑君以为呢?”
乌簌雪声音清冷如山泉泠泠,却口吻笃定:“本君以为,她不是妖!”
瞬间,馆宁刚浮气来喘口气的心又深入了深渊。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她是妖乃是我亲眼所见,我诬陷她一个凡人对我有什么好处!”靳流云半步不让。
乌簌雪:“是你亲眼所见,并非我们。”
“你…”靳流云多年不见乌簌雪,只觉得他越发不可理喻,他对着阁主与乌山璩拱手:“师父,院首,我可以对天盟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这女子与当日所见那狐妖一模一样,还请师父,院首为了九阁基业,天下苍生,辩忠奸。”
乌山璩面色紧绷,若是馆宁当真是妖,那他乌山氏必然会被口诛笔伐。
阁主作旁观者,这事儿是真是假都对他没有坏处:“一模一样这话我已不止第一回听见,如今想来这事儿确实蹊跷,剑君夫人,流云敢发心魔誓,你可敢去妖相阵走一遭。”
妖相阵乃是东海末墟的验妖秘术,此阵之中的玄机变化,鲜少有人知道。
但是传说,妖相阵无视任何手段,此阵一出,万妖尽显。
白月纯看向馆宁。
馆宁睫羽微颤,在被人发现情绪之前,收敛情绪从乌簌雪的手下挣脱开,说:“阁主,我只是个凡人,诸位贵客皆是神通广大之辈,若我是妖,众人岂能分辨不出,何必用什么阵法呢?”
乌簌雪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愣了许久,就连乌山宴亭出人意料的为馆宁开口都没有听见。
乌山宴亭:“九阁剑修之剑有识别妖气之能,若大嫂真是妖,在九阁根本不可能躲过千万命剑的探查。”
“妖界遮掩之术不知凡几,书慕白好歹一步大妖,有什么法宝予她,也不是没有可能。”靳流云有些意外乌山宴亭会站在乌簌雪那一边。
乌山宴亭作为乌山氏少主,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乌山璩也不遗余力的栽培他,可他却被扔在孤峰自生自灭的乌簌雪远远甩在身后。
靳流云比谁都懂他对乌簌雪的嫉恨。
难道真应了那句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利益面前,乌山氏可以做到同气连枝?
馆宁:“我偶然听门中弟子提起过少阁主以一己之身捉拿书慕白,斩杀大妖风,我以为少阁主修为已然在这二妖之上,我还听说,修仙界凡己修为之下,万法皆不可藏。”
“既然少阁主能捉拿书慕白,那我想,他应该没有什么法宝能够瞒得过少阁主的眼!”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靳流云突然提高了声量:“你这是什么意思?”
含沙射影的说,书慕白和风不是他捉杀的吗?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妖。”馆宁觉得这靳流云有些过激了:“少阁主怕是认错了人。”
“好,若我错认那我自断一臂同你赔罪,就看你敢不敢去妖相阵了。”灵光浮动,靳流云握住命剑挽了一个潇洒的剑花,无形将馆宁架在空中。
这一息过的极为漫长。
不敢入阵,就是心中有鬼。
敢入阵中,一切未知。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刀刀要她的命。
馆宁紧张的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随着时间流逝,众人的目光似乎有了判断。
靳流云心中已然胜券在握:“看来,你是不敢啊。”
“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