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朱砂之毒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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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的沉默后,馆宁凑近乌簌雪,用只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夫君,你要嫁人了,恭喜啊。www.airanwx.com”
乌簌雪听见那句“新娘子”的情绪都不曾有馆宁的这声“夫君”波动大。
偏偏身边人一无所察,还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嫁人,我要随礼吗?”
馆宁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很高兴?”乌簌雪平静的声音就不像是很高兴。
“不,我很难过!”
馆宁扯着一截袖子遮住快咧到后脑勺的嘴角,差点儿笑出了声来。
她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妖怪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玩意儿回去后的表情。
一定特别精彩。
乌簌雪很少见到馆宁这样敞开心扉的开心,从前的笑容掺杂这许多沉重,像是背负着荆棘与防备,真正的开怀昙花一现。
在身后激烈的反抗声中,乌簌雪握住了红色的牵巾一角。
水下的鱼头妖怪脑袋动了动,似是在点头:“还是这位新娘子懂事儿,虽然姿色欠缺了些,但只要乖巧听话,定能讨的陛下欢心。”
它敢说这话,馆宁都不太敢听。
“走吧新娘子,咱们该上轿了。”鱼头妖怪说到该上轿了这四个字时声音压的很底很慢,微微垂下的红绸被猛然拽紧。
乌簌雪牵在另一头,连衣角都不曾动一下。
鱼头妖怪一愣,准备质问时乌簌雪卸了力道,懒懒上前一步,像是抵抗后落败了一般,鱼头轻轻笑着,脚底的水洼生升起了一串水泡,在水面炸开。
馆宁盯着水里看,大地突然象被从她脚下抽走了一般,她猛然往前扑,乌簌雪一把搂住女子的细腰,扣着她的后脑勺将人紧紧搂入怀中,朝水面倒去。
馆宁两只柔软的手臂像蛇一样穿过男人的胸膛,将他紧紧缠住,衣衫相贴,肌肤相吻,彷佛要融进对方的血肉之中,永不分离。
匆忙中,馆宁听见乌簌雪发出极为满足的一声轻笑,笑声的尾音从馆宁心头消散的瞬间,两人砸进了冰凉的水面,浪花与二人的衣衫上的咬着的一抹嫩黄逆流而上,在纷纷落下时只剩下片片涟漪。
“起轿。”
随着一声尖锐的起轿,喜乐齐奏,鞭炮齐鸣,水影中鲜红的迎亲队伍走了许久还未见队尾,一顶一顶的底刻双喜的红轿自水面一晃而过。
今年的“新娘子”这么多,元阳花一定会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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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珠帘摇曳的轿中软榻上,女子青丝铺地仰躺在上,樱唇微启浅浅喘息着看了一眼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他的目光幽深,那里面是无孔不入且将她死死缠绕的温柔。
她移开了目光,但又转念一想,乌簌雪这样长相出众,修为强大,出身高贵的男人,不吸一缕阳气再走实在是太暴敛天物了。
从前不敢做的事儿,今日胆从离字来,馆宁又转头看着乌簌雪,手攀着男人的胳膊往上,宽大的袖口下落,越过肩头,玉臂挂在脖颈上借力往上。
乌簌雪单手撑在地上,一只手从乌发之中穿过,托起女子的后脑勺,微微朝左侧头,薄唇下落,直到能嗅到女子唇上熟悉的脂粉香味时,闭上眼睛……
这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各位姑娘,请替新娘子们更衣,可更衣归更衣,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染指新娘子,我定然要把你们抽筋扒皮,埋进土里肥元阳花,听到了吗!”
鸳鸯交颈,鼻尖相蹭的两人睁开眼睛,两人对望了一眼后,双方眼睛清明,旖旎尽消。
馆宁低眉垂眼不敢直视乌簌雪的眼睛:“起来,你好重啊!”
乌簌雪抓着脖颈上光滑细腻的手臂,抱着人起身,花轿很大,如流的行轿速度,轿内却纹丝不动。
踩着软软的地毯,馆宁目光在花轿中一扫,中塌上的小几中放着一个四角兽头托盘,托盘里平整的凸起,被一方绣着彩凤和杜鹃,坠着金流苏的红盖头遮住。
这应该就是要更的衣服了。
馆宁走过去将盖头取下放在一旁,将下面的嫁衣拿了起来,鲜红的嫁衣上凤凰于飞,团花锦簇,漂亮的晃人眼,她抱着嫁衣嗅了嗅,问乌簌雪:
“这衣服上不会有问题吧?”
全是妖气,她也就分辨不出什么妖术了。
“不会,这妖怪称呼其主为陛下,想必是有些神通,我们已经到了轿中,算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们不必多此一举。”乌簌雪提起下袍,慢条斯理地坐在一侧的软塌上,脊背挺直的靠着窗,坐的端端正正。
轿窗口被一层又一层的红纱与珠帘遮挡的严严实实,鱼头的硕大影子在窗外动。
靠的很紧,但是有乌簌雪在,馆宁知道它听不见什么。
馆宁忽然凑近端坐的男人,问:“元阳花是什么?”
元阳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