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瑶池上会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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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阁受令宴,在九阁瑶上举办。

    瑶上全称瑶上池,有借王母瑶池以宴上宾之意。

    故而,不同于九阁其他地方那般威仪,瑶上下接水上接天,九阁仙子于水雾中穿梭在雅宴之间,迎来送往,池水中因宴会而开的莲花异常娇艳,游鱼自廊下穿梭于席位之间,一眼看去,席位不下百数。

    九阁少阁受令,天下诸派皆会遣贵宾前来恭贺,今日能在这席位之上的,就是最远处的位置,在外面也得被人尊称一声什么。

    “剑君,夫人,这边请。”

    仙子远远的就朝乌簌雪急步走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剑修之礼后退至一旁引路。

    乌簌雪本想说不必,一道洪亮不悦的声音便从两人身后响起。

    “下去!自家人却还要引路,传出去我乌山氏的脸往哪里搁。”

    仙子面色惨淡,连忙退下。

    乌簌雪转身看着来人,神情冷淡,没有多少恭敬,为无怒意,平淡的就好似一杯温水。

    紧接着,又有一人扬起说:“爹,咱们乌山氏的脸,还有吗?这十年间我乌山氏的脸早就被丢尽了。”

    听见这个声音,馆宁微微皱眉。

    乌簌雪身为当世剑君,为一女子弃道行,囚余生,十年不问世事,已然让天下人看尽了笑话,结果他转头又执迷不悟娶了一凡间女子为替身。

    简直是荒谬至极!

    哪有半点儿剑君风范!

    外面的流言蜚语,几乎快要将他乌山氏千百年的基业都淹没了。

    乌山院院首乌山璩目光厌恶的略过馆宁,对乌簌雪斥道:“竟然还将这低贱的女子带来今日之宴席,我看你简直是疯了,嫌脸还丢的不够干净!”

    今日是什么场合,各派贵宾云集,这出生不详的凡间女子若坐在首座,那他乌山氏算是彻底名声扫地。

    乌簌雪:“她是乌氏夫人,应的是也我的帖,与你乌山氏无关。”

    油盐不进!

    可乌山璩却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在心中怒骂九阁阁主给乌山院发两份帖,存心膈应他。

    乌山璩冷哼一身,拂袖而去。

    被无视了的馆宁也不恼,对着乌山璩的背影,扬声说:“呀,公爹,你的鞋子好像穿错了。”

    乌山璩顿住。

    声音不大,可周遭人是何种耳力,纷纷朝乌山璩脚下望去,就连乌簌雪的目光都动了。

    乌山璩不动之时看不出来,他低头提起下袍时却老脸一红,他的靴子都是白色,乍眼一看似乎没什么不同,可仔细一瞧才发现两双的花纹并不相同。

    一只是南飞燕,另一只九天鹰。

    若是馆宁不大声说出来,怕也无人发觉,可是这会儿众目睽睽,乌山璩深吸口气。

    早知道就不揭开了。

    这时一白衣男子走到了馆宁身侧,化解说:“大嫂心细如发,只是爹今日装束乃是母亲别出心裁特意为之。”

    乌山宴亭先对馆宁微微一笑后目光挑衅的看了乌簌雪一眼后,移开目光继续说:“今日父亲足上双履,正是为了表达乌山院与九阁双足共行之情,也为流云受令表以支持。”

    乌簌雪微微挑眉。

    他这人不善言谈,不喜争执。

    这理由…

    合理又荒谬。

    被惊动的人群也被乌山宴亭这一曲力挽狂澜惊的忘了收起下颌。

    许久,才有人夸耀:

    “竟然是如此,院首夫人当真是七窍玲珑心啊,我都想不到这么深。”

    “妙极,简直是妙极啊。”

    “可见流云师兄是人心所望,连院首都如此另眼相待。”

    “就是这个馆宁夫人,这话说意味深长啊。”

    这话一出,便无人搭话,乌簌雪这座杀神在这里,谁敢说她夫人半句。

    乌山璩见局面已解,放下袍子,回头看着馆宁:“你最是心细,如此我也放心了,簌雪对正夫人情深似海,自正夫人过世便郁郁寡欢,如今你在,要好好替正夫人照顾簌雪。”

    情深似海?替?

    这话就差直接挑事了。

    这老家伙,真是知道打蛇打七寸啊。

    馆宁静静盯着乌山璩,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乌山璩已经到了黄泉路了。

    乌簌雪走了过来,将馆宁挡在身后,道:

    “一燕一鹰,谁是燕,谁又是鹰。”

    此话初听不知何意,但仔细一想,乌山璩父子二人面色惧变。

    人群中,不知是谁看热闹不知事儿大的说了一句:

    “鹰可是燕的天敌,表情深?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啊。”

    “若当真如此,院首他…”

    “好像是听闻,九阁阁主与院首并不和睦。”

    “这无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