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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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念几遍,免得一直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就连他自己也会忘了。要是自己都忘了,那就真的再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处了。

    郁见深走进房内,看见端坐在窗前小几上的俞修衡脚步顿了顿。他看见他没有流泪,他看见他端着一盏茶久久没有靠近唇边,他只是在出神。

    是啊,殿下自从十三岁就没有再软弱过了。他聪慧,他赤诚,他是个仁义的皇子,他从不责罚仆人下属,他还牢记每一个身边之人的生辰,他还会煮面,郁见深年年都会得到一碗。

    他跟随在他身边已经很久很久了,他看过他充满锋芒的样子,看过他朝气蓬勃的样子,看见过他在与中书省的官员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看见过他深夜不眠改造农用工具的样子,也见过他的冲动,他的惧怕,他的脆弱和自毁……

    今天这道圣旨是他动用了所有关系,朝中一半大员都是已故丞相的门生。让他们去上奏疏求得这道圣旨的。他还去见了二皇子——承王殿下,秘密会谈了一个下午,当然其中艰险不必言说。

    还好最终承王同意了,要不然依照现在的局势,他不点头放俞修衡出应京,他是一步也别想走出去。

    “五皇子殿下。”郁见深出声将他唤回神。

    俞修衡转过头来望向他,“郁先生,现在该叫我渊王了。”

    郁见深走了过去,摸了一下茶壶,已是凉了个彻底。“殿下,茶冷伤身。切不可多饮。”

    俞修衡朝他笑了一笑,“没事,我已经不怕了。”接着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更阑时分,郁见深见俞修衡睡下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今夜无星无月,从远方吹来的风在府中漫无目的的游荡,敲得屋顶上的瓦片噌噌响。郁见深走过游廊,在一片种满百日菊的花圃边停了下来。他好像在看花,又好像没有。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晃来晃去,在他脸上留下深深浅浅斑驳的影子。

    “关珏,你不该在这儿。”郁见深忽然开口,明明前一刻还空无一人的游廊突然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

    “郁先生。”关珏上前行礼。

    郁见深没有回头,像是终于被花吸引住了视线,他开口道:“自四年前那一事后,我就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殿下,你现在不该在这。”

    “我知道,那边我已经让王霄看着的,先生放心。我前来是想问您一事,得到回答便会离开。”

    “你说。”

    “我们是…输了吗?”

    郁见深转过头来看着他,借着摇晃的烛火盯着关珏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他眼神里尽是坚决,没有半分迟钝,“你想认输嘛?”

    没等他回答,郁见深继续说:“别怕一时的低谷,人不会永远走下坡路,也别小看了我们在应京里布的局,现在二皇子的风头鼎盛,我们避去青州是个养精蓄锐的好机会。殿下是个很好的人,我们既然选择了他为主,只要他没走上那道坦途咱们就不能认输。”

    关珏沉吟许久,”我知道他很好。自他七岁将我救出死囚牢里的时候,我的命就是他的了。我不想他输,我想在他走上那个位置的荆棘路上,流尽我一身的血。“

    说完,又向郁见深抱拳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郁见深望着他的身影快速走向阴影里,也没看花了,疾步回了西苑。

    刚推开房门,就瞧见屋里立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门,正                                                在瞧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听见开门声也没做出什么反应,他还是在看画。但那副画很普通,上面画了一个人骑在一只老虎上,颤颤悠悠满脸害怕的表情,画风很古怪,人和老虎看起来都像是被吹涨了的皮球,上面还题了四个字:骑虎难下。字体也奇奇怪怪。那人突然笑了出来,觉得甚是有趣。

    ”你把这幅画送我吧,伯奕。“

    ”你在这种时期,深夜前来只是为了找我要画?“

    “也不全是,我来是为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我刚才已经听到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是青州,你在青州藏了什么?为什么要引导承王在陛下面前选青州作为五皇子的封地?”

    郁见深顿了顿,没有明确的回答,“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只要办好你的事就可以了,不要再做这般危险的事,承王府不是那么好进的地方。”

    那人没有得到答案却也不着急,“这应京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消息。哎,你这画到底给不给?”

    “不给!”郁见深绕过他走向书案,从一本书下抽出一封信递给那人,“我们后天就出发了,你们在京里也别闲着,照计划做知道嘛。”

    那人接过信封,捏了捏,回答道:“啧啧,这么厚,你怕自己回来不了了嘛。交代后事呢?”

    “青州路途遥远,传信不便。回去看后记得烧了。”郁见深也走到画前看了起来,“这幅画你别想了,这是殿下送我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