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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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诚意伯夫人的字帖。因写得极好,在京中贵女中流传,并未在市面上出现,寻来费了点功夫。又让人设法找来当年简夫人闺中时留在京中的墨宝。
其间让小丫头写了好几幅字,二人共进晚膳。又同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待东西凑齐,就让顾卓守在廊庑下,没命令任何人不准入内。唤清语到身边,将三人的字迹放到一起对比。
越崚非初时只觉得小丫头字写得不错,却没想到其中曲折。方才听了贺安彦所言,才深觉失误。
他与她一起详观,“你的字定然是跟你母亲学的。你母亲自小得你外祖母亲自教导,一手簪花小楷很得其母诚意伯夫人的真传,有其三分神韵。偏你虽未回过京,却有八分以上像诚意伯夫人的字。”
而后断然道:“改了。往后不准再写簪花小楷。”
至少在简家的事情彻底真相大白前,不准再写。
清语很是眷恋地看着母亲遗作,又往诚意伯夫人的字望了几眼,小小声:“娘亲说京城有很多人临外祖母的帖子,贵女们想方设法找了外祖母的字来练。又不单我一个像。”
“那也不成。”越崚非态度十分坚决,“敌暗我明,时间过去太久,那时的痕迹已经消磨殆尽,如今甚至不知道对你们下手的是谁。便是只有一 成可能让歹人觉得你和诚意伯府有关系,也甚是危险。”
清语张了张口,半晌挤出一句话:“三爷觉得我家遇难,不是意外?”
“你不也这样觉得吗。”越崚非亲手将她们的字收拢起来,命人抬了火盆进来。待人退下后,独留清语在屋内,当着她的面将字和那幅画烧了个干净彻底,又把她这些日子练的字一并烧了,“若非察觉异常,你为何非要遮掩身份艰难逃离。”
清语低头不语,半晌后指着火盆灰烬,“那可是你答应送我的画呢。”说烧就烧了。都没来得及往书房挂一回。
越崚非:“回头画十幅赔你。”
说罢抬眼去看,果然小丫头高兴得很,连烧纸的烟味都不觉得呛了瞬间眉眼弯弯。烛光下,她面容娇艳,,笑起来格外好看。
越崚非带她到桌边取出个字帖交于她,“你临这个。”
清语翻开略看几眼,字迹俊秀显然出自男子之手,刚劲中不失温和,极有风骨。便问:“这是你写的?”
“太子殿下。”越崚非随口说着,又拿出两本继续翻找,“殿下闲来无事写了几册,说我的字太硬气不适合小孩子练,亲写了它们让我以后的孩儿启蒙时候临帖子用。”
左右他不打算成婚了,给小丫头使着也一样。
清语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你的字。”
越崚非便笑了。
他五官深邃,眉目清冷时透着迫人的威慑,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忽而这般展颜,清隽中带出几分亲和,更为俊美雅致。
“我倒也想省点事,把我的字给你临。”越崚非随手抽出自己刚批的几个小案,点着批注,“可你临的来吗。”
清语只一眼就知道答案。
不能。
这字铁骨铮铮中锋芒毕露,她临这个恐怕手腕都会废掉,还学不会。
清语沮丧地拿着太子殿下的字帖,兴致缺缺。
越崚非看她小脑袋的毛茸茸依然那么短,不由失笑,抬手在上面揉了一把。
世间能把他看得比太子殿下还更重的,恐怕也只她一个了。
清语板正写了两张大字,天色已晚打算离开。忽而记起二夫人给的金镯子,献宝似的拿给三爷看。
越崚非见镯子分量颇足,样式也算可以,颔首道:“她给你东西你就收着,不必再和我说,你自留着便是。若她为难你,一定记得与我讲。”
清语笑道:“看二夫人是性子极好的,无非想关心三爷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从我这儿下手让我帮她多关心三爷。”
“在你眼里各个都好。”越崚非从书册上方投来视线看她一眼,“唯独我是个恶人罢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记起邵氏出身将门,娘家好像与忠毅伯府略沾亲带故,而陶雷正是忠毅伯嫡次子。
“最近二夫人那边你莫要去了。”越崚非知道陶雷的事情传出后,忠毅伯府定会想方设法找邵氏那条路子,清语过去必然要左右为难,“若她寻你说话,想办法推辞,实在推不过,就说我让你看顾这边花圃的事情,你离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