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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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下意识念了出来。眼睛迷茫地眨了眨,忽而惊恐地睁大了,“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长瑞带着家法回来了。
薛家的家法乃是笞杖,由厚厚的竹板制成,长五尺五寸,大头阔二寸,小头阔一寸五分,若重重打在人身上,一板子便可使人皮开肉绽。
想法得到证实,薛虯吓得脸色发白,悄悄往后退两步,离薛虯更远一些,弱弱道:“你、你不能打我!”
薛虯:“为何不能?”
“你是我兄弟,又不是我爹,凭什么对我用家法?”
“长兄如父,父亲不在了,我便有责任管教你。况且我是家主,有权利教训犯错的族人。”
薛蟠:“……”
“妈不会答应的,她最疼我,你敢打我,她跟你没完!”
薛虯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便与你无关了,你只要安心养伤即可。”
薛蟠:“………”
他眼睛一转,扭头便往门外冲。他打算得很好,这里距离正院不远,只要能见到薛母,这条小命就算保住了。
可惜薛虯早有准备,不等他靠近大门,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仆拦住去路,架着他去院子另一侧行刑。
薛虯:“罔顾国法、触犯家规,打他二十板子。”
薛蟠气得要死,在家仆手里费力扑腾:“不过是个乡绅,又没有真的打死,你至于吗?”
薛虯:“三十板子。”
薛蟠:“……薛虯,我不会放过你的!”
薛虯:“四十板子。”
薛蟠:“…………”
不一会儿,院子那边便传来木板敲击皮肉的声音,以及薛蟠震破天的哭嚎。薛虯也不叫人堵他的嘴,只让这院里的人都听着。
法不责众,下人也有自己的难处,薛虯没打算为难他们。但也该给他们紧紧皮,免得还和从前一样纵着薛蟠胡作非为。
直到四十板子打完,薛蟠趴在春凳上被抬了回来。
他髻上的梅花掉了,锦袍被鲜血染成暗色,脸上糊满了汗水和泪水,趴在春凳上不断哀嚎。
不过中气挺足,看来只是皮外伤,实则并不严重。
薛虯看了行刑的老仆一眼,没有说什么。再看向仿若一条死鱼的薛蟠,良久才道:“我知道此事不能全怪你……”
薛蟠将头埋到胳膊里,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
薛虯:“……你会对冯渊出手,也是替郑六郎出头的缘故。重感情、讲义气,这是一件好事……”
薛蟠还是不吭声,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薛虯:“可是你太莽撞了!”
薛蟠唰地抬起头,气冲冲地反问:“我哪里莽撞了?我的朋友跟人打架,难道我不该帮忙吗?虽然出手重了一点,但我又不是故意的!”
“帮忙有许多方法,你却选了最下乘的一个。”薛虯低头看他,“若冯渊伤重不治,你和薛家将会面临什么,想过吗?”
薛蟠不以为意:“不就是个小乡绅,还能叫我偿命不成?”
薛虯:“……”
四十板子还是打轻了!
他微笑:“为何不能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薛蟠眨了眨眼睛:“但我可是薛家人!”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薛家又能如何?”薛虯叹道,“况且此事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你让我们怎么办呢?”
薛蟠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梗着脖子说:“大不了我给冯渊偿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连薛家就是了!”
薛虯拊掌:“你倒是很有担当!只不知是否替母亲考虑过?她一片爱子之心,这些年一句重话都不舍得与你说,到头来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她为着父亲的事,身子本就不大好,你是想要了她的命吗?”
薛蟠一愣。
“还有薛家,若你成了杀人犯,薛家百年名声必将扫地,内府的差事自然保不住,其他生意也要受到影响。如今薛家便已摇摇欲坠,届时更是风雨飘摇,父祖数十年的心血,只怕要毁于一旦了。”
“至于宝钗……”薛虯叹了一声,“若薛家败落,又有一个犯罪的兄长,宝钗还能有什么好婚事?可怜她从小金尊玉贵长大,这般好的相貌人品,若家中得力,做王公高门的宗妇也使得,日后不知要落入何种境地。”
薛蟠想起曾经见过的泥腿子庄稼人、浑身穷酸气的酸秀才、奸滑成性的小商人、甚至街头插着草标被卖的女子们,再想想自己端庄娴雅、才华出众的妹妹,脸色十分难看。
又想到端庄慈和的母亲,想到她会多么伤心,薛蟠表情变得茫然,梗着的脖子也缩了回来:“我、我当时没想这么